“妞妞,你琢磨甚,一句话不曾与我说。”
余郎君其实不甚在意,他只求与她情意如初。
钱妞将此内情诉与余郎君,又道:“若真如此,之前那些银票算白费了,我这会回去要与婳姐说清的。”
余郎君道:“不如再等消息,你这般说了,她那性情自会前来问清,若惊扰了,此后再难打听的。”
钱妞细细思量,的确有些理的。
“回北市?”
“我回旧宅了。”
余郎君不敢多问,待在北市,又与钱妞挑了些吃的。
两人与茶店门口分开。
……
钱妞这边重返民巷。
若不将此事摸清,她今日回去亦寝食难安的,只当为助婳姐了,更何况回去免不了又听些风言风语的。
待至那户人家门前,犹见僻静处一人似此前所见泼皮。
尚迟疑,那人又近前施了礼。
“小娘子,莫非你不信小人么?”
“你多虑了,左右无事,我再来瞧瞧。”
“小娘子,不知这户人家如何得罪你了?”
话多,她何曾提及这户人家有得罪她,再说出银票的亦非她,更不知这会出来会遇此人,看来只银票可教这些人言出必行的。
见钱妞不语,那泼皮又将不曾喝的凉茶与她。
“小娘子,你喝么?”
钱妞摇头,谁要这人的茶水,一身汗臭味。
她这会倒有些想喝那小姑娘与的砂糖凉水了,甜滋滋又解渴。
泼皮又道:“小人见小娘子有些眼熟,不知此前与你一道前来的郎君,可为北市做经营的余郎君?”
钱妞不知这泼皮有意调戏,亦当真问她。
她知自身容貌不俗,昔日于钱府亦有那等爱搭话的小厮,及至苏州,各处经营所识男人更多,言语无礼者尤甚,区区泼皮又岂能惹恼她。
“小娘子你放心,小人定会将你差遣之事办妥了。”
泼皮说着又凑近些。
钱妞瞪道:“规矩些,你用心做事自有赏钱的。”
泼皮见钱妞有些不悦,于是点头,“小人与小娘子略说两句,不曾无礼。”
钱妞不理这话。
约莫又过了会,钱妞问,“我问你,可曾有甚消息?”
泼皮道:“说来有些奇,这半日只一小姑娘进门,不曾见再有何人的,小人打算稍晚些再近前细看。”
钱妞出声阻止,“不可,若教人瞧见报官,你可不许将我等说出来。”
“小人做事一向谨慎,小娘子你莫怕。”
泼皮说这话,双眼冒着精光。
钱妞只觉与此人说不通,遂说道:“你若打草惊蛇,可莫怪我丑话说在前,不拘定金需退些,赏钱定不会与你分毫。”
泼皮回了句,“小人谨记于心,只求小娘子多担待些。”
说的好似她与其多熟,不过拿钱办差事的。
“说完了么,说完走开些做你的事。”
“小娘子莫气,小人这就走开,不扰你清净了。”
钱妞冷哼了声,既然此人说半日不曾见谁出来,她回北市与婳姐说。
余郎所言虽有理,可若有甚消息,她亦不愿再瞒婳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