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把对你爷爷的恨强加到嫂子头上啦!”
“是吗?要不是小怜嫁给我,娟不会为我跳河自尽。就算和小怜没有关系,但我的确也不想面对她。因一见到她,就会让我想起娟,想到娟的不幸。”
“偏执,你这是不可救药的偏执,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我看你这辈子都要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咯。”秦小山居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样子,他并没有那么容易醉,至少四杯不够。
赵强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她,当然要用一辈子的愧疚来偿还。”
“活人不想,天天想着一个死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秦小山闷闷地喝光了杯里的酒。
“那就不说了吧!”赵强语音悲戚:“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想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过一天算一天。”
“说的也是,我以前经常为我家里那位肥妻烦恼,现在我也懒得管她啦,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肥妻和美妾。”
赵强眉头舒展,笑了起来。
秦小山举起酒杯道:“来,再喝一杯。”
赵强摇头道:“不喝啦,我还要去查岗,你自己先喝吧!”
“我喝的有点多,就不陪你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好的。”
赵强一整军装,揣好短枪,快步出门。料峭春风吹酒醒,一到屋外瞬间清醒了许多,回想适才酒后胡言,也记不太清说了些什么,干脆就摇了摇被酒精麻痹的已觉胀痛的脑袋,不再继续多想。
在各个营房和哨点转了一圈,再三确认毫无异常后,赵强这才不急不忙地回到自己寝室。刚推门,便传来一阵断续的呼噜声,原来秦小山不知何时已钻到桌下打起了呼噜。赵强不免发笑,还说他酒量见长,这才四五杯,他就醉的不省人事。
到桌下抱起秦小山放至隔屋梁亮的床上,刚盖好被套,一旁本已熟睡的梁亮忽然惊醒,星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赵强,梦呓着翻了个身,将脸朝向里侧再次沉沉睡去。
赵强将被套往两人身上拉了拉,又捏了捏秦小山的鼻子,直到秦小山在梦中骂起了娘,赵强才调笑着走开,来到桌前无聊地坐了下来。坐了不到一刻,赵强又起身打开房门,驻足眺望茫茫夜空。许久,腿酸脚麻,索性坐在门槛,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月悬中天,月落西山……
直到雄鸡报晓,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