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轻微叫了几声,却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一股强烈的刺痛从身体传来,痛的赵强差点又要昏死。他忍住剧痛扫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胸口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而那剧痛的感觉正是从那纱布的位置传来。
赵强忽然记起了自己受伤的过程,原以为自己已经死去,没想到居然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这时病房的木门传来“吱呀”一声,一个身穿紫色貂皮大衣的中年妇女推门进来。一见赵强睁开了双眼,连忙冲到屋外大叫着:“李医生,李医生,他醒过来啦!”
随着她的叫声,一个身穿白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急匆匆走了进来,摸了摸赵强的额头,掰了掰赵强的眼珠,口罩下传出一声喜悦的笑声:“只要能醒过来就好,说明他已经挺过了最凶险的时刻,不过还是不能高兴太早,虽然人是醒过来了,但还得仔细观察,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貂皮妇女连说感激,从皮包里掏出一叠法币塞到李医生的怀里。李医生拒绝多次,还是勉强收了起来。貂皮妇女又向李医生多问了几句赵强的伤势情况,李医生收完钱后更加殷切起来,耐心讲解多时,才道谢着出了病房。
貂皮妇女送走李医生便来到赵强身边,见赵强比先前好了太多,于是脸上挂起了笑,开始和赵强攀谈起来,但是赵强只有静静听着,因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也做不出一丝动作。
从他口中得知,自己被鬼子打伤以后,战士们便将自己抬到了长沙医治,但是长沙的医疗条件实在有限,为了尽可能地抢救自己,武安军便命人将自己送到了重庆的中山医院。而自己已经昏睡了整整两个月。
听着她没完没了地唠叨着,赵强趁机仔细打量起她。五十来岁,圆脸,微胖,除了穿着一件华丽的绍皮大衣外,脖子和耳朵上也都佩戴着亮闪闪的黄金首饰。很显然,面前坐着的这位定是来自某个大富人家。
赵强努力回忆着,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存在,那么她是谁,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为什么会这么殷切地照顾自己。难道她是父母的某个姐妹?亦或是赵氏家族的某个远方亲戚?但赵强实在是没有听说自己在重庆还有什么亲人,那她究竟是谁?
赵强正苦思冥想着,忽然一阵剧烈疼痛又从胸口传来,直痛的赵强牙关紧咬,冷汗直流。
貂皮妇女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又大叫起来:“李医生,李医生,他怎么了?”
这次跟着李医生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身着军装的将军,从那将军的肩章上不难看出,他竟是一名上将。在国民政府能当任上将的将军并不多见,充其量也不过才几十来人。李医生走过来看了看赵强的情况,转身对那位上将道:“刚醒过来肯定会很痛,我等会儿给他加点镇痛的药,请将军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治好他。”
上将点了点头,道:“有劳李医生了。”
李医生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医生应尽的责任。”说着开药去了。
上将走近看了赵强一眼,安慰貂皮妇女道:“放心,李医生医术高明,我相信他能治好赵强。”
“那就好,那就好。”貂皮妇女答应着。
“我们先出去吧,就不打扰他休息了。”上将拉了拉貂皮妇女的袖子道。
貂皮妇女只好跟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