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躁乱的动静,向来睡眠中都留有几分警惕的薛子初当即睁开了眼。
推门出去,见似乎所有人都持剑向正厅聚集,随手抓过来一个,薛子初问:
“发生了何事?”
那名弟子面色微急,道:“方才有贼人夜袭,宗主受了伤。”
“什么!”
闻言,薛子初心中一惊,见那名弟子迫不及待的跑走,她也立即跟了上去。
江左盟府邸正厅,所有弟子聚集,只见江清坐在椅子上,浓眉紧躇,脸色略微有些发白。
他的手臂处的衣服被划破了一道,渗出了血迹,纪辰正在为他包扎。
而见其并无大碍,薛子初登时松了口气,在众弟子之后,靠门站了下来。
突然听旭风在一旁愤然的说了一句:
“好个贼子,竟然敢把什么血鸢令下到我们江左盟来了,哼,真是找死!”
薛子初一诧,这才注意到江清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张勾红的帛书。
而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张帛书,薛子初刚刚松了的心,又忽然一下紧了起来。
血鸢令?
那么,方才夜袭之人,是黄粱?
惊诧之际,忽而一道白影无声无息的从其身后经过。
只见华东君走进正厅,负手站定,对江清道:
“不是黄粱。”
闻声,江清似乎才回了神,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嗯,那人用剑,功夫在黄粱之上。”
听了这话,薛子初又当即一诧。
确实,黄粱并不善用剑,且那日在洛阳时二人打斗时便可以看出,他对江清并没有杀意。
再者,若是黄粱只身闯江左盟,以江左盟森严的防卫,他不会逃脱这般容易,更不用说可以伤了江清。
如此说来,与黄粱一起搅动这江湖的,还有第二人,且功夫高深莫测。
如旭风所言,他们竟然这么快便把血鸢令下到了江左盟。
会是谁?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剿灭当年的背叛者,或者,复仇吗?
薛子初不解至极。
“此人可以毫无声息的潜入,并准确的把帛书送到了宗主的住处,想来定是对我江左盟十分了解。”
纪辰为江清包扎好了伤口后,发出了一句疑问,旭风听后也立即跟了一句:
“是啊,夜间守卫全府并无死角,连我都经常躲不过去,外人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闻言,纪辰看了看他,摇摇头。
确实,旭风虽然年纪小,但轻功却是上乘,便是他,也常常在晚上偷偷往外溜时被夜巡的师兄抓回来。
这时,今日在府外值夜的弟子们纷纷站出来:
“宗主,我们在府外未有丝毫懈怠,但确实没有发现有人进入。”
“是啊,若不是纪师兄传唤,我们都不知有人闯了进来,真是惭愧。”
而听了这话,江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目光突然凌厉起来。
他道:“没错,如此不声不响,怕不是潜入,而是一早便埋伏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