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大殿里,云阁主和邑轻尘都在,江琊方才正吃着饭,便突然被秦承带到了这里。
她给云阁主和邑轻尘分别行了礼,便规规矩矩的跪在殿内,等着被问话,又或者是被训斥。
并未如预想般见到华东君。
云阁主看着她,暗暗的叹了口气,让她起身不必跪着,但她没敢真的站起来。
云阁主道:“江琊,听闻你素来畏寒,一到冬日便会身体不适,此事可是真的?”
江琊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云阁主,又很快的低了下去,不知他为何开口说的便是这件事,只好老老实实回话:“回阁主,是,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华东君不是会告诉他这些事的人,她不敢说
“嗯。”
云阁主点了点头,又道:“这几日在祠堂闭门思过,可有身体不适?”
江琊有些纳闷,云阁主没有训斥,反而在关心她。
她摇摇头,说:“没有。”
云阁主又道:“此前,你偷了阿尘的腰牌,又私下下山为毕城通风报信,按理说,本来逃不过一顿重罚,然而,你师傅却替你担下了这个责任。”
“不是的。”
江琊听到这里,有些沉不住气。
“阁主,师傅没有,他那日跟云师姐一起出游,根本不在山上,您应当是知道的。”
邑轻尘听了这话,眸子微不可查的沉了沉。
云阁主道:“嗯,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维护你,只是,你师傅一直以来待你不薄,然而你却为他惹了不少麻烦。”
江琊又低下了头。
凝眉看着她,云阁主叹了口气,又道:
“江琊,东君来岱山时,不过四五岁,他自幼孤僻,鲜少与人接触,十几年如一日的一个人生活在山里,纵使到了今日二十出头的年纪,也可谓不经世事,十分单纯,你跟着他久了,他待比你与旁人亲近些,也无可厚非。”
“只是,如今,乃至未来,都不一样了,东君已有侠名在外,近两年已经越来越不排斥与外人打交道,长此以往,他的心境和眼界,也自然不会一直停留于今日这般,你身为他的徒弟,也要看的清前路才是。”
纵使江琊再笨,云阁主此时这是在暗示什么。
华东君的是云阁主最疼爱的弟子,无论品貌还是修为,都是武林之中鲜有人可比的,云阁主要培养他成为明珠一般高高在上,立于神坛的剑客名侠,将来,他定然还有更广阔的前程,即便他们知道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怕是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能配的上他的。
江琊自己曾经也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两年与华东君在一起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有些忘乎所以,开始想要为自己努力争取了。
然而这几日毕城的事发生之后,她发现自己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无力感才让她又开始反思。
她喜欢华东君,但,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呢?
危难之时,他身后有师傅和师兄的庇护,任性之时,云师姐说几句话便可让他免了被罚。
而自己,好像却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所以在她看来,那一日华东君陪着云师姐出去玩,她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却是没有资格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