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赌局是木砌台胜了。
毕竟是宁州少主亲口所说。
虽然局外人一点也没看懂,这赌局怎么分出的胜负。
其实天机阁的天机也没懂。
但赌局本来就是人家的事情,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何来外人置喙。
虽然胜了,但木砌台一点都不开心。
想他一个北境的少年天才,只不过有个赌博和吹牛皮的小嗜好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困在了这个千金台上了呢。
他此来宁州,可不单单是为了联姻啊。
他不想继续了。
于是他在当晚找到了牧箫,说愿意服输,他还有正事要做,不像你牧箫,一天天无所事事。
当然,话没说的这么直白。
即便两人此时的关系已经称不上好了,但对于木砌台来说,忍一时为了更大的目的,是值得的。
他身为北境的少年天才,在七境之时,征服了万古都未有人在此境界征服过的雪窦山,又有良玉榜前十的第一武夫巴图温作为护卫。甚至于未来,在很多条玩家不加干涉的路线上统一了北境四州,他的优点是胜过缺点的。
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参加了千金宴饮,只是少年心性下的一次发挥失常而已。
面对牧箫的无礼态度,他没有第一时间让对方躺尸,已经是很克制了。
蛮族的血脉里,有夸父族的巨人血统,天生执着,鲁莽,好斗。
很多时候,行为在脑袋之前,木砌台能够克制本能,确实很不一般。
或者换个角度,在天下人眼中,抛开成见来说,木砌台的宁州之旅,牧箫确实更像是那个反派。
很多人甚至于自动代入少年面对恶毒大舅哥的桥段,颅脑高潮了。
面对很是客气的木砌台,牧箫笑的很和善。
“按照千金宴饮的赌局规则,最终的胜利者会获得之前所有赌局的筹码总和。一局的赌资暂且以最开始的10万灵石计算,一局胜者得20万灵石。我们开半个月,一天一局计算。总共就是300万灵石。再加上我借你的100万,你若认输,就要拿出400万枚灵石。”
“想来小王爷也拿不出这么多灵石。那这么算吧,北境苦寒之地,神魔尸体更是遍地,但蛮州西南两面濒极渊邻沃海,土地还算肥沃。这样吧,50万灵石换算一座蛮州西南的城池,加上你之前赢的灵石,你只需要再还我7座北境城池便是。”
“但山高水远,这领地要来也不好管。你这样吧,把七座城池五十年内的税收和开采资源量送过来就好了。”
牧箫巴巴的一口气说完,虽然语气懒散缓慢,但却没给木砌台一点插话的空间。
听完之后,木砌台愣了片刻,最后眉头皱起。
“少主,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吧?”
“哦,是哪里不满意吗?”
“一局赢了,也只是赢下10万灵石吧,怎么变成了20万?”
“赢了多少那是针对你自己投入来说的,但是赌局之中只看表面收获。小王爷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那也不能一天一局啊!”
“小王爷是觉得少了?那行,之后十三天都按一天两局来算,小王爷若不满意,还可以继续加,上不封顶。”
“少主,你我两州联姻,不要把关系弄得太僵才好。”木砌台眯起双眼,旁边的巴图温听到自家小王爷的语气,一手便按在了刀柄之上。
牧箫这边,元一这两天成了牧盏屛的护卫,所以没在。
岳红绡抱着剑,靠着柱子发呆,完全没有一点当护卫的自觉。
牧箫暗自抽了抽嘴角。
岳红绡和赵甲衣就是他的卧龙凤雏啊,这是不靠谱到了同样的境界,却不靠谱的各有不同。
随时可能面对八境武夫毫无保留的一刀,牧箫表面淡定,内心如潮。
怪不得游戏里牧箫线难呢,以往玩游戏还没太留意,现在到了现实世界才发现,这线没有新手期啊。
开门看到的都是少年天才,感情这个线里没有凡人是吧。
就连元一这货,都是五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跨境脱凡了。
“联姻?”牧箫无视对面两人的态度,一脸轻蔑的扫过木砌台,“什么时候宁州说要联姻了?你可看过明确的公文回复?年轻人,不要太想当然,以为凭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要挟就能使我宁州就范。”
“毫不客气的说,我牧箫的妹妹,就算嫁给宁州一庶人,也不会嫁去北境四州。”
“小王爷不是想着如何偿还赌债吗?既然舍不得蛮州七城五十年的税收和资源,那就主动取消联姻吧。”
木砌台深呼吸三次,看向牧箫时,表情已然从容。
“就算我主动取消联姻,不知道宁州主是否同意呢。”
“既然少主想要赌,那就继续赌便是。十三天后,希望少主还能如今日这般自信。”
“巴图温,我们走。”
木砌台转身离开了牧箫的房间,连门都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