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的黑色林肯停在了小四合院外,陆泽丞看了眼那有些陈旧的门,道:“你下车吧……我就在车上等你们。”
这个地方,他不想再进来了。
邵钧庭早已推开车门,快步走了进去,轻喊了两声“明笙”。
但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他走进房间,只看到了有些凌乱的床单,和掉落在地上的那条项链。
明笙特意带来的项链。
徐槿留下的那条项链。
但也是她不遇到危险肯定不会扔下来的项链。
项链是被藏在床单下的,是明笙故意藏的吧?知道他会找到这里……
邵钧庭素来镇定,但脑海里也忍不住先翻涌过几个不好的念头,指尖微微一颤,攥着项链飞奔了出去。
院子里那个破败的布满蛛网的水缸里,有一个被人丢在里头的手表。
又是一个懂行的。
邵钧庭飞快地打了个电话,转身,上了陆泽丞的车。
陆泽丞正在闭眸沉思,听到车门合上的声音,睁眼,见只有邵钧庭一个人,不由问道:“你太太呢?”
“我太太被人绑架了。”邵钧庭低沉的嗓音越发地冷,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陆泽丞微微一惊,心底也涌上了一分不祥的预感。
眼中滑过讽刺,邵钧庭淡淡地看着陆泽丞,道:“陆先生,我现在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朋友,但我太太是从你家里失踪的。我不信你,但又不得不信你,我需要你帮我找到我太太。”
他语气强硬,陆泽丞上位习惯的人,语气不由也有些强硬:“如果真的是我绑架你太太,何必要这般大动干戈,又何必要陪着你到这里?”
“我知道。”邵钧庭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道,“所以我需要你交出那个最后和我太太见面的余秘书。你不知道我太太的动向,不过陆先生身居高位,总归知道自己机要秘书,如今身在何方吧?”“她去另一个地方了,地点我不能同你说。但我保证,她是不会伤害你太太的。”陆泽丞心里咯噔一声,道,“中间肯定又出了一些变故,可能是你太太离开这里后又遇上了什么人。这样,我马上让公安局调
取附近所有的摄像头,尽快找到人。”
邵钧庭平静地看着陆泽丞,像是在揣测陆泽丞的心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移开视线,道:“陆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包庇余秘书?”
陆泽丞紧咬着牙根,吐露了真相:“不是我包庇她,因为她不姓余,本姓徐。”
邵钧庭黑色的眸子了掠过一道惊讶的锋锐,道:“徐棠?”
陆泽丞默默地点了点头。
邵钧庭也沉默了。
陆泽丞打了个电话,交代公安局尽快立案。
邵钧庭觉得车子里闷,下车,点了一根烟。
如果余寒和明笙说她就是徐棠,明笙自然有理由跟着她出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徐棠还是当年的徐棠吗?邵钧庭紧紧捏了下眉心,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但寒凉的风刮过,似乎始终在提醒着他,这件事,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