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屠冠军呆滞着半天没有说话。

“老子说了，不要为难老猴子，放他出来。有什么事老子扛了。”

黑雷泪花又在眼眶打转。

一路上，他都期盼这只是老猴子在开玩笑，或者联邦针对他的阴谋。

只是，为了那亦师亦友的老头，哪怕是陷阱他都愿意去踏。

这就是为什么他坚持独自前来。

屠冠军悲怆地摇了摇头，这个动作瞬间击碎了黑雷的妄想。

引导黑雷走进大门，沿着院落中轴线穿过三进，在正面主房大厅里，放置着一口传统的中式棺木。

屠亚军呆呆地站在棺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近来，没有盖上的棺木里躺着一具安详的遗容。

黑雷缓缓伸出手，准备探查他的生机，只是伸了几次，都犹豫着不敢继续。

他不敢证实老头真的不在了。

“自己滴注安乐死药物，没有痛……”旁边的屠亚军刚开口解释，就被黑雷一耳光抽飞几米远。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围十几个，应该都是屠家子弟的中老年全都涌了上来，要不是屠冠军这族长没有发话，他们肯定会弄死这个敢在自家祖屋放肆的混蛋。

“来，也给我一下子吧！”没想到屠冠军反而从容地走到黑雷身边，期盼地望着他。

“一耳光换来心安，想得倒美！”

黑雷望都不望他一眼，伸手翻开老猴子衣领看了看，然后从棺材里把已经僵硬的他抱出来。

“放下，你想干嘛？”

“小子，不要太放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联邦屠家的人不是你能带走的。”

……

黑雷讥讽地环视一周。

“他是联邦屠家的人？他一辈子不是你们的工具吗？临老退休了还逼他做不愿意的事，你们有谁把他当族人？”

“好你妈的一群王八蛋啊！”

“要不是他让我别迁怒你们，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捏死你们需要老子一根指头吗？”

“滚！围着老子干嘛，他是修罗军的人，是老子的家人。”

“今天谁敢拦我，别怪老子对他毁诺。”

黑雷一手抱着老猴子，一手抓起沉重木棺向面前砸去。

众人一阵鸡飞狗跳躲避着这实木棺材，正当所有人握拳的握拳，掏枪的掏枪，屠冠军发话了。

“让他走吧，罗雀为家族忙活了一辈子，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横抱着老猴子穿过院落，屠冠军和屠亚军一直静静跟在身后。

走到前院广场，卡斯特和梅枚的战机一直没有熄火，看到黑雷抱着僵硬的老猴子，她们眼泪不由流了下来。

“黑雷……”

当黑雷准备登上自己飞机时，屠冠军叫住了他。

“雷凌消失在信仰同盟手里，却没人看到他死了。家族资料记录，当年信仰同盟与一个外星势力有些关系。”

黑雷眉头一皱，他这是什么意思？

“十七叔，走好！”

屠冠军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带着屠亚军当场跪下，向老猴子遗体磕头拜别。

望着这一胖一瘦两个跪伏的老者，黑雷突然想起老猴子的话，他们也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