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我师父那老不死的也不知跑哪去了,否则倒可以让他出出主意。”
汴梁城外的军营里,秦越正满脸懊恼的发着牢骚。
相形之下,陈疤子却镇定的多,劝慰道:“本不关我营的事情,你烦这干啥。”
“怎不关我营的事,现在各军各营都在传,说就因为我营爱显摆,这才让圣上下了裁军令,麻的,搞不好明天就有老兵来闹事了,往辕门口一躺,打不得骂不得,要搞死人的,不行,我们得赶快走。”
“去哪?”
“随便去哪,剿匪去。”
陈疤子道:“进了京,再想出去就不可能随意了,得有出兵将令。”
秦越倏的站起,道:“我这就去找张永德去,总不能让我们在火坑里死抗。”
……
宋府,一场关于裁军的对话也在进行。
宋弘殷看着端坐不动的宋九重,眼神有些飘忽,一种陌生感油然袭来,自己南征北战多年,与这个家一直聚少离多,如今日子安定了,那种盘旋在心里的亲情感却再也找不回了。
“父亲!”
“哦。”宋弘殷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方道:“奉旨裁军选兵,你将得罪全天下的军人,各地节度更是会恨你三分。
这事,你就不要做了,坠马受伤也好,练武受伤也罢,总之,这半年你都不要出门了。”
“父亲……”
“哼,别想的太天真,裁军之事,汉皇刘知远想干,本朝太-祖郭威想干,可谁真敢干?你要是接了手,就是往家门招祸。”
“……父亲,孩儿自有方略。”
宋九重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宋弘殷,道:“这事是难办,但若是办成了,却是我宋家最好的机会。父亲请听我说……”
宋弘殷听完儿子的思路,良久不语,临了却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明日起,你另起宅子吧。”
宋九重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父亲,鼻息不自觉的重了几分,却不再回话,点点头,出门。
……
……
司马错研毒,玩毒,嘴巴也毒。
他说伊夫子身体不行,只一晚上,伊夫子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样子,好把两人吓一大跳。依着甲寅的性子,立时三刻便要去叫司马错。
可伊夫子虽说人精神不济,但神智清楚,逼甲寅退房,这种一晚十好几两的房子,多住一晚都是罪过。
甲寅拗不过,只好退房,又说朋友的宅子空着,正好搬过去住,伊夫子这才放下心来,坐上甲寅特意雇来的软轿,在司马家长随的带领下,搬到秦越那小院里去了。
甲寅跟着长随穿街走巷,路过一家朱门列戟的大宅子,再拐一条巷弄,方到了秦越的居处,却是一个独门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
院子有一对夫妇料理着,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的,听说是小郎君的好友,忙让进来,又是生火又是烧水的忙碌着。
才进门,司马错与春妞也来了,却是甲寅让锦楼伙计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