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甲寅也同时冒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郭铭武哈哈一笑,道:“进去说。”
甲寅跟着进了小院,这才发现园内还有四名武师,提刀持枪的守着,个个渊停岳峙的,显然身手不弱于郭铭武。
他这才放下心来,心想这些人不出园子,显然是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
甲寅情知苏小娘子无事,心弦一松,这肩上的伤痛感就来了,他眉头稍微一皱,郭铭武就注意到了,凝神一看,讶道:“原来你受伤了,快进屋去。”
“没大事,就被刺了一剑,没伤筋骨。”
“先看看,上了药再说。”
郭铭武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一把扯开衣襟,见鲜血依然在涌冒着,忙倒上伤药,麻利的为他包扎,一边忙活一边责备道:“你这小子,怎这般的傻,受伤了就该早治,还傻傻的在那呆着。”
甲寅歪扭两下脖子,道:“我没觉着事,当时担心战局呢,哪想到郭师傅你功夫这么好,砍瓜切菜一般。”
“说起来这次真要感谢你,没有你那一声喊,就十分危险了,我们五人虽然身手过的去,但从汴梁快马赶来,换马不换人,四天三夜不曾合眼,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方才都在熟睡呢。”
“你们五人?那外面的是?”
“七娘子原来的护卫,忠心是足够的,但少经战阵,临敌经验差了,唉,如此结果,不幸中的大幸,对了,你怎么凑着这事的?”
甲寅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郭铭武起身抱拳行礼,郑重的道:“大恩不言谢,虽然这话该家主来说更合适,某先代苏家谢过。”
甲寅连忙起身,托着郭铭武的双肘,连说不敢当。这一动,就扯着伤口了,甲寅按按伤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江宁有人会害苏娘子呢,她怎么到这江宁来了?”
郭铭武道:“南唐是苏家第二大市场,这里有分部,原本是二郎管理,但他打去年起就一直病秧秧的,这帐目也颇有疑惑之处,七娘便趁着年关关帐之机,亲自来查帐,没到这趟水竟然如此之浑。”
甲寅大致就有些明白了,定是苏家这边的掌柜起坏心了。就问:“眼下怎么办?”
“已有定计,正愁人手不够,你自个送上门了,来来来,我先介绍这几位同事前辈你认识。”郭铭武带着甲寅逐位介绍:
“这位是苍云剑许老爷子,剑法已臻化劲,此行也以他为首。”
“这位是铁枪黄仲雄,马战无人能与之争锋。”
“这位是逐浪刀宋江潮,你使刀,得空向宋师傅多多请教。”
“这位是尉迟明德,擅使双鞭,最是勇猛绝伦,人称饿虎。”
甲寅一一以礼相见,这时护卫首领苏心毅已把外围事宜处理妥当,要用花厅审讯俘虏,许老爷子便道:“人老了便不以筋骨为能,暂时无事,老夫先去睡一会,你们几个干脆烧个锅子,喝点酒解解乏,铭武,你多照顾着。”
郭铭武道:“许老放心,这里有我。”
几人就移步正厅,已有婆子丫环忙着端锅送菜,银丝炭熊熊的燃着,那铜锅子不一会就汩汩的腾起热气,郭铭武亲自倒酒,招呼甲寅坐下喝酒。这时楼板响起,却是双儿从楼上下来,手里托着一堆干果零嘴,说半夜三更无物可以招待,这些干果点心请恩公下酒。
甲寅的脸就红了,只说当不得恩公二字,凑巧,凑巧遇上了。双儿把果儿碟儿在桌上布好,嫣然一笑,嘴角的小痣轻扬的飞起。
甲寅就想第一次见到时她就这样子,却不知楼上的苏小娘子如今又如何了,想着两人只隔了一层楼板,却不得相见,甲寅有些怅然若失,捉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竟然咸甜也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