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道长眯着眼看了看,恍惚了半晌方道:“你就是那骑光脊马胡闹的家伙?”
宋九重恭敬的回话:“正是晚辈。”
徐无道长点点头,道:“果然出息了。”
宋九重回道:“不敢。早知是徐无道长的亲友,晚辈就不该在这相请,请移步城中一叙如何?”
懒和尚懒洋洋的向前两步,道:“不必了,某没叫他,是他自个要来的,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吧,论拳,论刀,都行。”
宋九重腰背稍稍一直,谦和稳重的姿态立变为充满力量的厚实阳刚。
“这位便是懒和尚大师吧,某今日摆茶,不为其它,只是听说两位大师武功高绝,某与诸位师傅见猎心喜,想与两位大师讨教几招。”
“哦?不是为令弟之事而来?”
宋九重抿着嘴,嘴角勾起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看了看甲寅,甲寅只觉那目光如电射来,一身寒毛倏的炸起。
“小弟顽劣,做事荒唐,家父已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今日前事不问,只想与两位师父较量一番拳脚,讨教一番功夫。”
懒和尚仰天大笑,道:“好,爽快,怎么比划,划下道来。”
宋九重侧身一让,伸手一示,道:“这几位皆是某在武技一道上的良师益友,嗜武成痴,就由他们先向两位大师请教如何。”
懒和尚道:“既如此,某师兄弟奉陪。”
“且慢。”
出声的是位手提长棍的壮汉,“大师请稍后,某与廿一一起习武,听说他不过三招便败与令徒刀下,且先让晚辈与甲校尉讨教两招,如何?”
懒和尚冷笑两声,却不答话,只是后退了两步。
甲寅心想,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要找上次的场子,不过他也不惧,提刀出场,一记“雷神问礼”式,便摆开了架势。
以前他不识几个字,以为这些招式名称威风的很,与伊夫子学了知识,再想这些拳招刀势的名字,就感觉好笑了,问起师父,铁罗汉说这是祖师爷当年专门请了老学究,一招一式的演,老学究一招一式取的名。
甲寅就在想,这老学究肯定爱做梦,否则,何以知道雷神的模样与喜好。
那壮汉倒也光棍,下场时单手一震,先把棍梢震开,横棍一礼,依足了江湖礼节,方举步挥棍,一记“雪花盖顶”当头击来。这一位显然比那宋廿一功夫高出许多,一出手就是棍急势厉,气势磅礴。
甲寅有过一次对敌这梢棍的经验,知道这棍格架不易,格嫩了后棍顺势击来,架老了前梢折打过来,连缠带打,灵动如蛇,防不胜防。
当下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把师门刀法一一展开,先发制人,迅猛急伦的展开抢攻,逼其防守破招。
双方倏闪倏进,身形急动,棍刀纷飞,刀棍相交的“秃秃”声不绝于耳,不到三十招,一声闷响,场中两条身影各自急退。
甲寅横刀立马,那壮汉就有些狼狈,双手执棍而立,后背衣服却裂开一道大口,隐有血迹渗出。
“十六,退下。”
宋九重冷声喝住还想冲前的家将,目光一扫,身边一位精瘦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两手空空,对甲寅视而不见,却对懒和尚笑道:“大师傅,我们搭搭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