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疤子道:“这象是上乘武学里所说的洗髓去垢。”
秦越点点头,道:“只能先顺其自然,三多,喊几个兄弟来值守,然后把帐篷四面拉开通风,这家伙,以前就臭,现在更臭了。”
“那,还要不要喝他喝水?”
“喂吧,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先喂喂看再说。”
“是。”祁三多这才放下心来,挥一挥手,山越营几个兄弟便过来掀帐子通风,独留一个帐顶罩着遮阳。
如此又过去几天,到了第七天,甲寅终于醒了。
一睁眼,便看到了祁三多胡子拉渣满眼血丝的样子。
“三多?”
祁三多怔了怔,手里的竹筒“扑通”一声掉在地上,“虎子!”
甲寅翻身坐起,搓一把脸,一堆乌七八啦的东西就掉了下来,他也没细看,道:“你怎么了?没睡好?”
祁三多怪叫一声,一蹦三尺高。
“虎子醒了——”
这一声吼,惊天地,泣鬼神。
两道青烟从中军帐中飞出来,赵山豹如大马猴般从树上跃下来,更多的兄弟从四方跑过来。
“虎子!”
这时的甲寅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对,眼色有条黑影,以为是头发,伸手一拨,拉下一大块老皮来,而手上的脏黑老皮与嫩柔新皮交错着,形成恐怖的鬼样子。
“我,我这是怎么了?”
秦越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这家伙终于醒了。”
陈疤子道:“快说,你自己知道什么不?”
甲寅正要开口说话,一阵饥饿感突然就在肚子里绞了起来,忙一手按住肚子,“快,给我吃的。”
“我去拿。”
顶着满头黄发的赵山豹倏的不见,一眨间端来一大笼馒头。
“先吃两个填一填,粥汤马上就来。”
甲寅抓起馒头就吃,一连吃下十几个,肚子才舒服了一些,接过张通端来的小米粥,呼啦啦的灌下两大碗,这才长舒一口气。
“做了个梦,累死我了。”
“什么梦?”
甲寅打了个嗝,咽了咽喉咙道:“我做梦和宋九重交手,从空手打到动家伙,也不知拼杀了几千招,几万招,直杀的天昏地暗。”
秦越按住他拿馒头的手,道:“吃够多了,消停一会再吃。你知道你怎么睡过去的不?”
“我……我只记得那道长跟我说你这个人连睡觉都不会,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就觉着困了。”
“那你知道那道士是谁么?”
甲寅想了想,道:“……他说他叫扶摇子。”
“……啊……”
秦越突然就发起狂来,把手重重的扬着,“麻的,快去洗澡去,都臭死老子了,快滚——”
甲寅不明所以,不过自己身上的臭味儿自己都闻的到,赶紧溜出去,赵山豹与祁三多忙跟着伺候去了。
陈疤子皱着眉,问:“九郎,你又发什么狂。”
“他麻的,拉个屎都能撞大运,害大伙儿为他提心吊胆。”
秦越忿忿的道:“你知道那扶摇子是谁么,陈抟呐,睡仙呐,我早该想到的,啊……”
“……虎子我要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