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甲寅急了,道:“那我们还在这喝酒吃肉的。”
秦越抬脚虚踹,笑道:“急啥,敌军下午才进的城,真当他们神仙不成,再说了,斥侯都派到三十里外了,城上都有兄弟呢,你们马兵营这两天就好生休息,有事自会喊你们。”
甲寅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酒却不敢再喝了,临睡前还与秦越花枪一起走了趟城头,视察了防务,这才回县衙歇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便是上南城监督防御工事,擂木原备着就有,倒是石块缺少,秦越组织了近千民夫来搬动石头,两天工夫就将城头堆的满满的。
结果一连过去六七天,没见到一个敌军。
甲寅无所事事,就在城头溜虎夔玩。
小虎夔开了眼,只要吃饱了就睡不住,四处溜窜,别看它个子比猫还小,但只要定睛一看,连人家护院的大狗见了都怕,远远的夹着尾巴,呜呜低吠。
秦越终于能抱它一会了,为此好生得意了一回。
起缘于那天夜里,秦越把碗里的残酒试着喂了它一口,小虎夔喝的挤眼歪嘴,甲寅正要用奶帮它漱口,它却又把头凑到秦越的碗里。
舔吸了小半碗,然后昏睡了一晚上。
气的甲寅一把扯过秦越,要把酒往脖子里倾倒。
腊月廿三,一大早的就得了斥侯的快马急报,庐州出兵了,人马足有五千。
秦越一把抓起桌上佩剑,朗声下令:“一刻钟后敲警钟,两刻钟后收吊桥,关城门,只留西城角门供民众进出,刘强,你去负责盘查,严防奸细入城。”
“诺。”
“花枪,你部暂时不用上城,安排四个小队注意城内动静,一有骚动,立即压伏。”
“诺。”
“其它人,各就各位,虎子,我们上南城。”
“诺。”
众人开始迅速行动,甲寅跟着秦越快步赶到城头,不一会,悠长的钟声连响三下,隔两息,再响一下,之后便开始不紧不忙的继续敲响。
钟声一响,街上就小乱了起来,好在花枪速度够快,已有士兵维持秩序,虽然紧张,但不致于混乱。
甲寅这才把注意力收回城头,城上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眼下要做的是消除紧张,振奋士气。
秦越拍拍手,示意周围的人注意,然后讲话:“诸位,今天是小年夜呐,伙房已经准备了三只羊,一口肥猪,还有火辣辣的烈酒。
但看来,这些菜还不够,这不,南唐给我们送菜来了,你们可知道马上要来的敌将是谁?
他是吉州刺史,一个文官,名字更是特别,姓高名弼,我跟甲校尉就讲了,我说敌军怎么今天来攻城,原来是来搞弼的。”
甲寅哈哈大笑,这一带头,一众本来紧张兮兮的士兵立马就放松了许多。
秦越便如此从东讲到西,如聊家常般的说了一大通废话,缓解士兵心理压力,同时鼓舞斗志。
辰末时分,南唐大军终于出现在视线里,五千人排着整齐的大阵,脚步隆隆,震的地面隆隆颤动,冷漠的向前逼近。
甲寅看着城下那招展着的旌旗,伸手,挽弓,一箭倏射,特意染红的羽箭稳稳的落在两百步外的坪地上,入土五寸。
赤羽迎风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