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也喜欢上了麻将这玩意儿,每次争着抢位置,打不了两圈就会被人给揪起来,理由很简单,所有人都无聊的紧,就你带着宠物,滚河边放鹰去。
玩玩耍耍的过了九月廿三,符彦卿回来了,一身风尘,满脸疲倦,但还是第一时间召见了他们,说军务繁忙,走的急,忘了交待,对不住云云,明天起让明诚带你们去各州县走走,来了总要领略一番河朔风光,最不济也能熟悉熟悉地形。
众人只能真诚谢过,说听从大帅安排。
在符家用过晚饭,回到客栈,本该洗漱了早点休息,明天好早起公费旅游的,但经不过白兴霸的一句喊:“还早呢,打四圈。”
这一句魔鬼声音一发出,顿时有人响应,一桌凑满,另一桌自然而然的也就坐满了,只留下甲寅与史成这一对难兄难弟,专干替人尿工夫抓牌的事。
打牌时间过的最快不过,眼见子时将近,甲寅正要提醒大伙好休息了,却听屋外脚步匆匆,甲叶铿锵,有人正迅速的对客栈进行合围,然后就听到楼下侍卫的惊呼。
“什么人?”
甲寅一声高呼,提刀就闪在门侧。
“奉大帅令,特来保护各位贵客。”
两桌人个个停了手中动作,面面相窥,秦越示意大伙稍安勿燥,对甲寅道:“开门。”
甲寅先拨了刀,再把门闩一拨,房门吱啦拉开,门外却是一位虬须大将,全身披挂,手提铁戟,杀气凛然。
秦越走到门口三步处站定,问道:“这位将军,为何大动兵戈?”
虬须大将面有戚意,却还记得行礼,“城中有贼子出没,特来防范守卫。”
史成心急,插话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虬须大将迟疑了一下,终是答道:“大郎突然昏迷,恐……恐是遭人陷害。”
“啊……”
这一下,众人既没打牌心思,也没有上床睡觉的想法,个个枯坐等候消息,比及天明,却是等来了一个噩耗,昨日还英姿勃发的天雄军少帅符昭信已经人鬼两殊途。
众人匆匆赶到符府,老远就听到悲声传来,进了府,却不让进后宅,只在大厅奉茶。
众人心焦,却也不好冒闯,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出来相见的竟然是符彦卿。
这位本是不怒自威的铁血老将佝偻着身子,脚步蹒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花白松乱的头发异常刺眼,只听他涩声道:“家门不幸,你们再待在这里也是无益,这就回京吧,转告圣上,老朽有失重托。”
“这……”
符彦卿摆摆手,止住了秦越的话头,拱拱手,送客的态度十分坚决。
秦越等人无耐,只好行礼告辞。
回到客栈,本拟再住一晚再作打算,哪知那位虬须将军随后就到了,“奉大帅令,护送诸位贵客出城。”
秦越搓搓脸,对茫然的众人道:“大帅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诸位,收拾行李,一刻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