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啊呸!
想到前几天还威风凛凛的周军主帅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舒州百姓只觉着心头的戾气消了一大半,连带着看向守城的周兵也顺眼了许多。
只是有好几双大脚,急步匆匆的出了城,于某个隐密处一拐,就上了山。
秦越舒服的坐在府衙的大堂上,把脚架在案桌上,抱着个铜印子翻过来颠过去的把玩着,嘴里啧啧有声。
陈疤子看不惯他那自恋的神情,不满的道:“你玩够了没有,其它兄弟都在提心吊胆呢。”
“怎么能玩够呢,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真正的官印呐,没想到我年纪轻轻的,就有人喊我明府了,啧啧,想想就爽,哎,喊一声明府听听。”
“小的参见明府。”
陈疤子自然懒的理他,庄生却是做把戏一般一连喊了好几声。
秦越哈哈大笑,把脚一收,笑道:“得,该干正事了,这一朝权在手,就要把令行,庄生,持我帖子,和门口那老吏一道,帮我请几个乡绅们过来,中午就这后衙,请客吃饭。”
“好嘞。”
……
甲寅无聊的踢着道左的小石头,看着石头把印在水里的自己相貌给一圈圈氲荡开来。
他们这一队马兵共有百骑,一大早兵出南门,往西南先行二十里,再兜绕三十里,先一步候在舒庐之间的官道旁,却是直接霸住一个小庄,牢牢守着庄口,倒是不虞消息走漏。
可押送囚车的人动作也太慢了些,却不知那些尾巴可跟上了。
他拿眼看看唐东,唐东道:“虎子叔,你只管放心,我那些兄弟,不是眼睛如鹰,就是鼻子似狗,有动静,必有讯号,再说小白还在天空飞着呢。”
当年陈疤子召收来十名老部下的子弟,唯有唐东对大不了二岁的甲寅喊叔,甲寅先时还纠正过,但见他坚持,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唐东这几年一直干斥候,早练出了一身本事,这一次绕道带路,就是他亲自带队。
名义上坐在囚车里的曹彬正在家将的伺候下用药水烫脚,这位出身富贵的家伙,竟然有脚气,一到春天就发痒,现今这药水还是老司马配的,据说剧毒,还臭,说是以毒攻毒。
花枪在假寐,这家伙不玩枪时除了养精就是蓄力,仿佛除此外,别无它事。他自黄河源头星宿海上悟枪突破后,武技又把甲寅给拉开了一截,把甲寅羡慕的直摇头,索性把老安全教的槊法摊出来,与花枪一起钻研,没想到这槊枪一结合,两人又都有了进步。
想想也是,一个是当年天下第一的李存孝之槊,一个是当年天下第二的王彦章之枪,武技一途到最后其实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马尼德在纠弓弦,他马术好,骑射更好,就是力道不如甲寅大,用的是吴奎帮他翻出来的上品雕弓,只有石五强,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箭囊却是整整备了四袋。
要不是他语言上的障碍,曹彬都极想让他练一队骑射出来。
白兴霸与张侗在猜哑枚,赌注竟然是七颗桂圆干,赢一次拨一个回,如此翻来覆去的也不知拨了几来回了。这游戏还是史成带着张侗玩的,可如今的史成连话也不愿多说,宁可一人用枪尾去戳地上的草根儿。
好在说多也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