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州城外的战事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李平一死,唐军顿时兵败如山倒,缴械不杀的威喝声中,一个个跪地救饶。
反倒是冲进城后,不少百姓一套上白甲,便东一砣西一堆的依托地型与周军展开巷战,却让曹彬等人头痛了许久。
好在甲寅进城时率着马队直冲西门,一举将停泊在水寨内的战舰夺下了,曹彬在占了府衙与粮仓后,索性大开四门,晓喻百姓,要走的,不拦,留下的,不杀,又再三保证,绝不劫掠,三军把嗓子喊哑了,城内才渐渐安伏。
“以后兵不满万,不能攻城。”
曹彬站在城头上,看着一片狼籍的城内惨状,摇头叹气。
曹义轻声道:“这算好的了,我们兵几乎一家门都未闯,那些白甲兵作下的乱子,可不能算到我们头上。”
曹彬点点头,道:“就这样吧,你在这多留心,某去水寨看看安善。”
“诺。”
蕲州水寨直通长江,寨营一半临水,一半着陆,抢寨时眼见一舰摇撸逃离,史成咆啸着纵马飞跃,人在半空,却被舰上的拍杆重重砸下,饶是他应变的快,一杆铁枪也当场折断,人更“扑通”一声狠狠的砸入水中。
待到把人救起,人已断气多时。
好在被俘的敌军水师吃了一辈子的江水饭,有经验,几番折腾后,从史成口鼻里压倒出了若干浊水,这才换来了一声无力的呻吟。
甲寅等人听见,无异仙音。
其实史成会水,但耐何这明光铠实在是太沉重,又被拍杆重重砸下,晕乎间与淤泥中越陷越深,差点阴阳两隔。
这事让众兄弟都后怕不已,待到史成稍有恢复,便个个过来表忠心,显友谊。
甲寅说:“你吓死我了,要学继烈铁战当武疯子早说呀。”
张侗道:“别哭,否则小鱼小虾的从鼻子里窜出来就不好了,回头某帮你找杆好枪来……”
话音未落就被白兴霸给截胡了,说:“你能找到什么好枪,要么问虎子,要么某那备枪你先用着。”
史成无力的笑笑,表示谢了。
吴奎却大人物似的拍拍史成的胳膊,神情郑重的道:“有些事情,想开点,就当怀孕了,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史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谢了,不过,某觉着你那妹子不错,要不介绍一下?”
吴奎似被踩住尾巴的乌梢蛇,惊恐的睁大眼睛:“某家小妹才九岁,你……你要如虎子一般变禽兽不成?小心家父提刀过来。”
武继烈一把叉起吴奎的脖子,狞笑道:“小气鬼,安善,只要一你发话,某就帮你揍扁他,不过……对了,他家的妹子又小又弱,风一吹就倒的,某家里妹子多,只要你喜欢,任挑。”
史成伸手把自己的眼睛一遮,却是无语了。
甲寅看看武继烈那比熊罴还粗壮三分的个子,心想要是武家都是这样的种子,那宁可……这念头还没闪完,身子就激灵灵的打个了颤,或许铁战这样的家伙会喜欢的。
花枪依门而立,微笑着看这堆兄弟插科打浑,心想,有兄弟,就是好。
蕲州城破的捷报一路东去,先安伏了秦越的担心,然后又激发了郭荣的雄心。
“看看,只带去五千人马,如今已连破两城,泗、滁、和三州却无进展,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