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再也忍不住道:“无端猜忌大将……”
“住口,汝只需好生听着便可,年纪轻轻的,谦虚好学才是正途。”
“……诺……儿臣再问一句,那逆周李重进已经兵临楚州城下,援兵如何安排?”
宋齐丘道:“楚州与滁州不过百八十里路程,相信齐王那边早有安排,太子稍安勿燥。”
……
滁州城外,虎牙军营。
一场军议也在进行。
秦越指着墙上的简易舆图道:“滁州城的防御大家都远远看过了,我再把敌情重申一遍:
滁州城里有精兵八千,民壮五千,乃李景达亲自将兵。
北城左寨有精兵五千,主将为林仁肇、副将为郑彦华。
中寨有精兵八千,主将为敌应援使建州节度许文慎,大将边镐副之。
城西右寨为原和州守将朱元,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受重用,从和州带出来的八千精锐皆驻守在这,副将乃其同僚孙璘。
三寨皆寨墙高耸,沟深纵横,麻坑密布,背依坚城,寨中又版筑夹道,寨寨相通。”
秦越喝口水,继续道:“城南除那条平整的官道外,左右良田都已被水路切割成豆腐块,尽是沼泽池塘,填平也不知要费多少工夫。
城东双月城峙立,更是易守难攻,大伙想想看,有何策破城?”
白兴霸道:“投石车轰去便是。”
秦越笑道:“张帅早试过了,投石车一出,三寨必出动,他们从挖好的地道冲近,只管把用莆草编好的火弹子扔出来,然后配合大军一冲,投石车运去容易撤退难,人家用这招防着你用投石效果好的很。为这,张帅也曾挖地道想破其运兵道,结果不成功。”
“那就放水淹道。”
“水从何来?”
白兴霸便不说话了,拿眼看看甲寅道:“专踩狗屎运的禽兽,你说话呀。”
甲寅一个肘击,不满的道:“我大军云集在这,只管听令就好,要我也想不出来,勉强行的通的便是攻右寨,就此地开阔些,不过地上尽是坑道,铺门板还要防人家用搭勾,所以怎么也得拿命去填。”
参会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大堆馊主意,就连一向寡言的陈疤子也参与了,但大半天时间过去,却是一条有用的也没。
秦越这才对一直阴着脸的曹彬道:“看到了吧,不是我要打消你的积极性,这城人家防的铜墙铁壁,李景达可不是二般人可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唯一可行的就是断绝粮道,生生耗死他们,不过听说他们城里存粮足可吃上一年,哪怕我们全围住了也困不死。”
曹彬冷笑道:“左右束手无策,那我们来干什么?”
“权当休整,没事练练兵啥的不好么,别一心要超这个越那个呀,多累,庄生,把麻将拿来,你们剪刀石头布吧,谁赢谁来凑搭子。”
曹彬倏的站起,“谁敢在这中军帐中玩麻将,军法伺候。”
庄生人都在帐外呢,秦越就逗着曹彬玩,好让他从名将的牛角尖里钻出来,见他认真了,忙哈哈一笑,“那某钓鱼去,虎子,走,把鹰架出去溜溜。”
曹彬见秦越果然出帐去了,一张俊脸气的铁青,白兴霸与史成本也要走,见了他冷冽的眼神,吓的赶紧缩回脑袋,装模作样的继续坐下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