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那幺鸡打下来就别收回,乖乖的放那别动。”
秦越出手如电,一把捉住想耍懒的安国言的狗爪,将那可爱的幺鸡抠出来后,这才舒舒服服的打出一张三筒,对下手位的方正德道:“家中事,你只管放心,孟昶绝对不敢动尔等家属一根毫毛。这里的众兄弟,你也只管放心,我虎牙军只愁人马太少,如今有你们的鼎力加盟,我举四手四脚欢迎还来不及。
至于两位的前途,更是包在我身上——啊,不是我多有本事,实在是因为我大周圣上,雄才伟略,不拘一格用人才。
看看我,从大头兵到一州留后,只用了四年时间,嗯,可能这与本人长的比较帅也有缘故,笑啥笑,我难道不帅么,红中……
那个谁,王环,原雄胜军节度使王环你们知道吧,凤州一战时斩杀我周军无数,最后兵败被俘,还是虎子那亡八蛋一把揪住的,圣上不仅不怪罪他,还予以重任,去年征淮,便是其挂帅水路都部署,率三百战舰,立下了赫赫战功。
……今日大伙可能心还不定,难免慌慌然,还需要二位多做一做思想工作,我敢保证,再过几天熟悉后,我们就真成一伙人了。”
“秦将军能如此保证,方某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但供将军驱策,虽肝脑涂地也不悔。”
“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僚,是兄弟,是牌友,哎,老薛,你那七索打不打,打出来我可胡了。”
……
秦越与两位降将的谈心会便在牌桌上完成了,他坚信一个道理:要想把事情办的漂亮,最好的方法便是投其所好,果然,四圈麻将未打完,兄弟之称都冒出来了。
帐外,或远或近不知有多少竖着耳朵听壁角的人,听着麻将哔啪,笑语喧哗,燥动不安的心不知不觉间就伏了下去。
营内外各种忙碌,不过最忙的却是伙房,一锅锅的尽是肉食,香飘十里。
夺下青泥岭,这可是征蜀第一大功,怎么也得庆祝,近万降卒人心慌慌,更需要好酒好肉安抚。
这些降卒吃完这一顿,大部分就要分道扬镖了,好战的精锐将留下来,分散开来塞进各部各军,虎牙军大张口,直接收编了三千整,而近五千老弱的“自愿”返乡者,一人五吊钱,外加三天干粮……
安国言大话连篇,但有一句说的没错,秦越是真舍得用钱买太平的。
很多正确的事,换不同的人来做,结果可能就大不同,如这一人五吊钱的遣散费,王彦超有心无力,曹彬有心没胆,他们要考虑更多深层次的东西。
只有秦越可以没心没肺的不用有任何心思负担,甚至在见了那排队领钱的降卒中有不少头发花白的后,又临时决定:凡四十五岁以上的,一人再加两粒银角子儿。
结果把本该是沉寂无言的遣散会搞的轰轰烈烈的。
不少留下来准备继续吃兵粮的家伙心动了,舔舔嘴唇,一脸羡慕。
就有虎牙老兵不屑一顾的道:“都说蜀中富甲天下,没想到你们的眼皮子这么钱,当年老子跟着留后吃兵粮,才两个月便捧回了一个五两重的大元宝。”
“你们中周啥时这般富的了?”
“什么叫你们中周,该说我们大周,不过谁说大周铜钿就好赚了,那是俺们虎牙军独一份福利,告诉你,进了虎牙营,只要卖力打仗,回头就可享福了。”
“享福,享什么福?”
“若大个汴京城,平民百姓家个个以嫁给虎牙军为荣。”
“吹,继续吹,没见你们头上长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