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疤子想了想道:“也好,就按军师之计行事,明日弩弓先射,而后分两路攻城,这先登勇士不比其它,等会通知下去,应募者一律先领十两赏银,左翼顾将军率队,铁战安善配合,右翼甲寅率队,花枪长寿协助。”
石鹤云不满的小声道:“陈将军,叫某鹤云。”
一方水土一方人,石鹤云字长寿,原来还对老爹给他取的名字比较满意的,哪知到了虎牙军后,尽成取笑对象,石鹤云就想着哪天一定要把这字改了。
虎牙军在无外人的情况下议事相对轻松,事既议定,便各自分头行事。
石鹤云原以为他的血杀营可以尽数上的,结果甲寅只在牌刀手里挑人,这让他又郁闷了,问道:“我血杀营的人,可以一个打俩。”
“登城从来靠短兵,你血杀那陌刀没用,对了,你也领面盾牌来,换柄短刀。”
石鹤云急道:“某一直用大刀,短刀轻飘飘的不顺手,再说,花兄还用大枪呢。”
花枪笑笑,一手执枪柄,一手执枪杆,正反一用力,扭拨下枪杆,单手执握枪柄,那枪便成了长不过尺半的三棱尖锥,又做了个顶盾捅刺的动作,解释道:“登梯时要防落石箭矢,没盾不行,而城墙上空间小,人挤人,尖刀短剑最给力。”
石鹤云这才明白,却又沮丧的道:“可某手劲大,军制短刀太轻了,不合用呢。”
甲寅没好气的将后腰上别着的火腿刀丢过去,骂道:“还装,我可知道你做梦都在谗。”
石鹤云一把接过,果然喜笑颜开,空翻一个斤头,扬着刀道:“虎子你是君子呵,不许反悔……对了,你把刀给某了,你用啥,长刀?”
甲寅对赤山一示意,赤山麻溜的跑去帐中,不一会拎着一柄索锤出来。
石鹤云一把接过,感觉入手极沉,约有八九斤的样子,只见那锤头足有香瓜大小,上面密布指甲盖般大小的四棱钉,棱钉短胖,触手并不尖锐,反而有圆润之感。柄长不过尺五,用一道尺长的环索与锤头相连,通体泛着寒铁的黝黑本色,看着就十分给力。
石鹤云试着挥舞了几下,却是玩不好,便道:“听说禁军中那位第一高手就是用大梢子棒的,你不会跟他学的吧。”
甲寅一把夺过,鄙夷的道:“我师父铁罗汉一对流星锤会尽天下武人时,他还穿着开裆裤在玩泥巴呢。”
“那你咋不用流星锤?”
“战阵上,难以施展。”
“那你这玩意又怎么用?”
甲寅便左手手挽盾状,右手执锤当头砸去,做了几个动作后笑道:“破盾兵,这玩意最好不过。”
……
武人有武人装痴卖傻式的小聪明,文人有文人运筹帏幄的大智慧。
兵临城下。
陆绍业为鼓舞三军用命,三班衙役一起出动,将城里所有的青楼女郎,甚至半掩门的都聚集到一起,命梳妆打扮,抹脂喷香,一个个花枝招展的上了城头,面对那些才洗了脚套上军服的男子,这些阅尽人间春色的女子,只需用身上那鼓囊轻轻的往其身上一靠,软玉喷香的那么一缠,然后再来一句糯糯的柔音:
“奴家洗白白的等你哟……”
城头上,不论乡兵壮丁,顿时精神昂扬,身坚似铁。
望着城下周军大营的灯火,恨不得大战立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