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脸作不屑之色,一把夺过,装作漫不经心的凑到眼前,然后……
倏然一个前趴……
还好秦越手快,不然就真的坠下去了,四丈多高,可不敢想是脑袋先着地还是屁股先落地。
“以后,这宝贝归某了。”
曹彬稳住心神后第一句便是想夺回己有。
“我没问题,但你得先问问虎子答不答应,我要是敢送你,他就真敢拨刀,我师父郑重交待过,虎子跪下立过誓的。”
秦越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想了想又道:“等着吧,等这战打完,估计我们就可以仿着造了,到时任你挑。”
曹彬粗一句粗,就不说话了,然后便端着望远镜聚精汇神的观看战场动静。
他看到了己军的有条不紊,看到了前敌指挥潘美的拄刀狰狞,看到了关城上蜀军的惊慌失措,还看到了王昭远眉心那深深的悬针纹……
这真是好宝贝呐,他感慨万千,说出口的却是:“某看,今晚可以在城内摆庆功酒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木云道:“四月时将作便动工了,关键的榫槽、铁件、轮子、篾索等重要零配件若不是先做好,就在这关下抡斧头,再给三个月也造不好。”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攻进去后,这也是虎牙第一功?”
“哎哎哎……啥意思嘛,现在你我还要分么,再说了物件是死的,关键不是还要人用么,要是让虎子来指挥,他一准和花枪抡着投矛搭架子,蹭蹭蹭的直接往上窜。”
秦越连忙打岔,曹彬这人千好万好,就一滞及到战功,两眼便是绿的,一摸便炸毛。
右翼,全身披挂等候战机的甲寅似有感应般的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望车,又看了看磨磨叽叽半晌没铺好轨道的工程兵,没好气的虚抽一记马鞭,解了系索,取下头盔作扇,胡乱摇了摇,对临时插进队中准备耍威风的史成道:“看来马兵没得用处了,等下抢城,敢不敢放肆一把?”
“怎么个放肆法?”
“和仲询说说,我们来打头阵。”
“别,仲询诸事都安排妥当了,就连诸营开饭用餐都秩序排定了的,你一打岔还不乱了。”
“可这样候着太无聊了,蜀军似乌龟般缩着,尽等着挨打了,要不……”
甲寅作了个投矛的动作:“攻城车我们就不要去挤了,我们一挤确实给仲询添乱,我们以矛借力,飞身上墙,掷上三五把,有两次借力足够了。”
“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说就你我上个毛呀。”
“当然得算上花枪,还有长寿,你就一打酱油的,铁战投矛飞斧最牛,可惜他身子太壮了,翻不上去。”
史成两眼翻白,抽手就想给他一记后脑勺,哪知甲寅又把头盔给戴上了,只好粗一句粗口道:“我看秦九没说错,你就是孤阳太久,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了,你看你,脸上疙瘩都长出来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坏事。
怪不得秦九和国华会联署军令,令你横竖都要纳名小妾回来,啧啧,这也算是天底下头一份荒唐军令了。”
甲寅顿时羞恼了,倒过马鞭就向史成敲去,“你也知道荒唐,那是他俩闲出病来了,闹着玩的事你也当真?”
史成一把揪住鞭子,似笑非笑的道:“军令如山,他俩要是闹着玩,会双双把大印都盖上?”
“那是九郎怕他丑事败露了,拖我下水。”
“我不管,反正等着看你好戏,这抢城嘛,你就算了,抢女郎还差不多,等下城门一破,这撵敌追杀的任务可得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才行。”
都过去这么久了,秦越这糊涂蛋还把玩笑话当真了,点卯升帐之际,隆而重之的给他一纸军令状——限一月内纳妾一名。
这是什么事嘛!
甲寅仰天哀嚎一声,却见小白傲然的盘旋在上空,冷漠的俯视着,如同王者。
抢城总攻,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