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珪只觉两眼一阵发黑,疾步到城后一看,果见一彪人马正如虎下山,狠狠的冲进营区,见人就砍……
“来苏小路……来苏小路不是有烽燧么,还加强了哨岗,怎不见狼烟起……顶住,顶住,牟将军你部对敌关外,武信军扑杀内袭之敌,杀,杀上去……快点狼烟……”
李延珪急怒攻心,亲自执剑下关,但关内早乱套了。
关城窄小,守军都是按批次上墙戍值,一次只能上五百人,余下的都是休息待命,谁也不会早早的披上沉重的甲胃。
而方轮下值的将士正在用饭,更早一轮下值的还在睡觉。
至于其它人,乍一遇敌,个个下意识的就是去营房披甲,谁也舍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同袍打个掩护,拖个时间……
这给了甲寅所部更好的战斗空间,人人如狼似虎,狞笑着,呐喊着,刀锤纷落,血肉横飞。
“杀……”
“杀……”
一声喊杀天雷震怒。
一声喊杀疲弱颤抖。
李廷珪奋力一剑刺出,却被一柄战刀轻松旋飞,还未回神,那柄糊满热血的战刀已热气腾腾的贴到脸上。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与关内不同的是关外喊杀声声,一架架云梯开始竖起,曹彬勇悍先登。
……
当李廷珪被甲寅用刀逼着跪下后,关城上的守将牟中也开始了后撤的脚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当关内开始大屠杀了,此关也就守不住了。
“撤……各自逃命吧……”
牟中才飞身下城,两个手执奇门兵刃的家伙嚎叫着扑上来,两人合击,不过几个回合,虎头勾便架上了脖子,牟中一个寒颤未打完,耳边响起那俩匪贼的如雷欢呼:“卖麻批的,格老子发财啰。”
……
木云从肩舆上起身,眼看着己军附在云梯上迅速攀城,对史成道:“集合所有人马,关门一开,直奔汉阳坡,勿惧敌人数量,只管冲上。步兵在前,马兵在后。”
“马兵?”
“牵马而行,只管压上,让虎子别偷懒,一路撵过去。”
“得令。”
“传令,寨中留守尽出,一个时辰内赶到关城候命。”
“诺。”
传令兵拨腿飞奔,史成忙着点兵出征。
本也是全身披挂的秦越却开始去盔卸甲,还埋怨庄生:“这勒的也太紧了。”
庄生忙着帮他卸甲,不满的道:“那你没看虎子叔,别说甲胄了,就他那绑腿扎的……”
秦越照着其头后脑勺就是一记重敲:“他变态的,你让我跟他比?”
木云振振袖子,道:“好了,某是不能着甲,你松什么劲,想让曹国华再臭骂你一顿?”
“他敢,我是都虞侯,上阵厮杀哪轮的到我,你问他,我与他换一换,他可干。对了,这冒冒然的全军冲上,没问题?”
“没问题,太子在营,人人护驾为先,谁舍得挺身而出。”
庄生把秦越的甲胄卸了,心情就沮丧了,每次打仗都落在最后头,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史成也是都虞侯,可他不还是老老实实的提枪出阵?
扭头见赤山架鹰牵马,肩上还扛着长槊,一脸兴奋之色,心想,早知这样,还是跟着虎子叔快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