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刀……刀……”
程慎拍着少女的后背,满脸宠爱。
“仲子兄,沛然兄,云卿兄,叔明兄,元镇兄,秋言贤弟……”
程慎松开小师妹的手,与来人一一见礼,又把自己的小师弟给众人引见,好一通忙碌,却都是程慎写信邀请的闽地学子。
这一行人又以张仲子为首,甲寅上前见礼时,张仲子爽朗大笑道:“伊师尝言,所教弟子数百,唯你一人专好舞刀弄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甲寅对这貌似粗豪的文人一见就投缘,当下打趣道:“要不是你们一起来,路上单独见了你,一定大喝一声‘呔,兀那汉子,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众人大笑,受到冷落的少女不依了,挺着胸道:“为什么不介绍我?”
张仲子大笑,“你这师兄老远就喊小师妹的,还用引见么。”
甲寅却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问道:“你叫什么,师兄说过的,我却记不住,叫什么波……”
少女哼了一声,不满的道:“欢斯波罗檀,笨死了。”
“太难记了,要不我叫你阿檀?”
这位叫欢斯波罗檀的少女却又奔出去了,只把左手在脑后摇摇,大约是随便的意思,因为她的注意力已被赤山所牵的五花马所吸引。
只见那马通体火红,唯前胸与后臀有粉白的斑纹,前胸共三块,形若碗大的荷花,后臀左右各一块,其形恰似莲叶,马身并不高大,但通体均称,修长,十分俊逸。
阿檀一看就喜欢上了,跃跃欲试,却又有些不敢。
甲寅过来拉住马嚼子,笑着鼓励:“只管上去,这马听话,听说你要来,年前就准备着了,挑了半天呢,这可是御马监里挑出来的。”
阿檀嘻嘻一笑,果真扳鞍上马,试着骑了骑,满脸得意,然后又眼巴巴的看上了从高空直冲而下,稳稳停在赤山手臂上的白鹰……
……
这群闽地士子,秦越十分重视,不仅安排甲寅出城三十里迎接,自己也亲到万里桥外接风亭迎接,住宿安排在馆驿,晚宴却安排在西楼。
这西楼本名崇勋园,原为赵廷隐也就是赵文亮先祖所置之别墅,幅员辽阔,园内台檄亭沼,十分豪奢精美,孟昶善爱之,出钱买下,以为皇家度假园林。
秦越上疏批复后,第一件事便是把这崇勋园拿出来用,一来确实漂亮,二来远离皇宫,一时不会起太大的不良反应。
不仅设宴之地选的豪奢,来作陪接风的如林文渊、陈识、郭震等人,也都是蜀中士林名望。
甲寅却不去凑这热闹,他是来接小师妹的,一进城,便带着小师妹回了家,苏子瑜早把绣楼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用具都换了新的,漂漂亮亮,美美香香,一直大大咧咧的阿檀跳上跳下好一通转,却嘴一扁,一头拱进苏子瑜的怀里,嚎啕大哭。
“哎,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路上受累了,快快湘儿,快把浴房的热水打开,好伺候阿檀小娘子沐浴。”
“哎。”
湘儿退下,阿檀还在哭,苏子瑜只好柔声安慰。
这小丫头看着刚强,可又是跨海,又是远足的,估计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
好半晌,阿檀才止了哭,在湘儿的引领下去浴房洗浴去了,苏子瑜看看一身的鼻涕眼泪,哭笑不得,对发呆的甲寅道:“你们师兄妹就一个德性。”
“怎么了,我看就好的很,这才像个小师妹嘛,等下再问她喜欢吃什么,总要吃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