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坐镇益州,资政西川二十八州。
对秦越来说,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不自由,需要早请示,晚汇报,时不时的还要装一会乖巧孙子。
好处是他个子高,有事能顶着,朝廷对他放心。
而李谷虽然在财赋上难讲话,但在人事上还是给予了他相当的自主权,益州政务基本没插手。
问题是秦越自己没人可用。
闽南士子的到来算是雪中送炭,但哪怕张仲子眼下也最多只能委以一县试用,毕竟未曾主政过。比他更年轻的沈秉礼,也只能先充幕府。
除此外,秦越就无人可用了。
或许,是到了探一探李谷夹袋的时候了。
或许,他在等着自己开口也不一定呢。
秦越在廊下思考了足有半注香时间,终于有一位县令出来了。
“见过节帅。”
“噫,钟县令,你怎么出来了。”
这位钟县令名文和,字子礼,年方三十有七,巴州人,现为温江县令,本也是调整之列,只不过一时还没轮到他。
“某想向节帅讨几个名额,温江也有丝绸大户,希望能有一二个进宫展览的机会。”
秦越展颜笑道:“没问题,等会你自向蔚章报名便是,对了,如今温江情况如何,本帅还没去过呢。”
钟文和轻舒一口气,笑道:“一切都好,且容某略为介绍……”
……
商务会议并没有圆满成功。
因为商人们算盘都精的很。
在最开始的激动过后,就开始静下心来思考了,自己家有店铺,有门面,凭什么要到皇宫去办,在里面办有什么好处?都是老商号,多年的积累,销路都基本稳定了的,在哪办不是一样?
在商言利,没有收益的事情,商人们是不会干的。
哪怕捐赠,也要换回一个荣誉来。
好在有备选方案,曾梧眼见气氛疲下去了,便宣会休息一刻钟,出来找到秦越,曾梧感慨道:“想让这些人当冤大头,有些难呐。”
秦越没好气的回道:“什么叫冤大头,我们是帮他做生意好不好。”
曾梧的一句话,暴露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不论是曾梧、木云,还是韩徽,邹衍,都只是在政务、军务与财计方面精通,超越千年的商业理念,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超前了一些。
而商人之奸滑,非一般人能敌,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官员大臣被商人所裹挟,甚至能操控科举,左右朝政,又或者资敌通商,养匪保商……
利字当头,一切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