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媳妇有了身孕,甲寅便开始精神了,他得上进,他得把家业撑的更好,更大,在家陪了媳妇两天后,第三天一早,咬咬牙,还是换上戎服,准备去军营。
周容与苏子瑜终究在秦越与甲寅的双双抵制下,没有被师娘给关进后院去,只是担了心思,夜里下意识的想搂抱一下或是架腿一下,才有动作便倏然惊醒,甲寅怕自己粗手大脚的,昨夜里更是将双脚缠了,这才睡的蹋实。
早上起来,好一阵踢打,筋脉才算活动开了。
然而才填饱肚子,门房就送进来一封信,神色有些慌张。
“谁送来的?”甲寅放下筷子,接过信就要打开。
“不知道,突然间就出现在桌子上。”
甲寅皱了皱眉,启信一看,重重的一拍桌子,骂道:“还有完没完了。”
见赤山与门房讶然的看着他,便挥挥手,示意门房下去,又对赤山道:“备马,小红。”
赤山几口扒完早饭,一抹嘴便出去了。
甲寅先喝了一杯茶,又取过战刀开始擦拭。
这柄新打造的战刀式样与以前的一般无二,只是刀身更显黝黑,那一线斧刃更是白中泛青,懒和尚说他如今的身份,该有些装饰了,所以刀锷与刀柄被其巧手雕出了一头猛虎,恰似扑食猎杀状。
这些无所谓,关键的是一样的长度,差不多的厚度,重量却重了一斤半。
五金之精,不是吹的,密度也不知紧了多少。
普通刀剑更是难抵一斩之力,熟铜棍都能一刀劈断。
只是换刀了,一时终究有些不适应。
别说重一斤半,就是轻重半两,对他来说,都有极大的手感差异。
他擦完刀,挽了个刀花,复收刀入鞘,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府门外,赤山与亲卫早备好了马候着。
甲寅飞身上马,问亲卫:“延寿观在哪知道不?”
“知道。”
“带路。”
“……不去军营了么?”
“晚点去。”
“是。”
延寿观在城西。
观已毁,但地名尚在,却是一个平平坦坦的土丘,据说地上的骷髅头足有好几千,所以这一块地就这样荒着。
一般人都绕着走,小孩都不让到这来玩,
然而,今天那微微凸起的土丘上,却有一人蹲着。
一个女人。
容貌清秀,身材纤弱,长发很随意的挽着,着一袭男式文士青衫,不是惊艳的美人,但眉眼中却有一股让人安宁的气息,如邻家小妹。
她半蹲着,一柄长剑横于膝上。
手中却捏着一株狗尾巴草,轻轻的旋着,就这样看着七骑缓缓驰近。
甲寅勒住缰绳,没好气的问道:“你是谁,是你下的战书?”
女郎缓缓起身,抚了抚长衫上的皱折,这才反问:“甲元敬?”
“喂,我说你们犯什么浑呐,上次来一个,这次又来一个,真想找死么?”
“你若不行恶,我们怎么会找你,上次是师妹错怪你了,但却你不该趁机欺负她,拨刀吧。”
甲寅有些心虚,强辨道:“我怎么就欺负她了,要真欺负她她能安然返回?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女郎肃容道:“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是你一人还是一起上?”
“我不跟女的打架。”
女郎歪歪头,拢了拢发梢,眼角有一丝讥笑,“怕了?”
“对,怕了,怕和女的打架,行了吧,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