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诏书里对其它诸将皆有封赏,写的十分明白,只需秦帅将名单报上去即可。”
“不一样,不一样,这能一样么,你不知道甲将军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早先还天天夸耀着说练气八式,说他与官家的情谊,可如今,他与其它诸将一般无二,把他的面子都削尽了,你说他要不要恼羞成怒?”
崔翰与郭岑面面相窥,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传言有误?不是说甲寅便是秦越的影子分身么,也有不和谐之日?
想想也是,高官厚禄在前,谁不想进步?
唉,这一步棋走差了。
还好,既然与官家有学拳之谊,那就好说,事情总有斡旋的余地。
“那能不能请他回来,某与他解释解释……”
“某可不敢再触他的霉头,那就是个不讲理的二愣子,啊,他动刀子是不会的,就怕他再放狗咬人。”
崔郭二人再一次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
甲寅进了后院,便换上一副嘴脸,嘻嘻哈哈的问赤山,装的像不像,见赤山咧着嘴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这才满意了,哼着荒腔走调的小曲,进了内书房。
“陈头,我和九郎把使者耍的团团转,哈,真是爽意。”
孤身一人在那喝酒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陈疤子,闻言笑道:“老实人捉弄人,最是难辨,谁会想到憨憨直直的虎子,也会耍小鸡肚肠了。”
甲寅给陈疤子倒满酒,自己也端起碗,与其重重一碰,这才不满的道:“我又不笨。”
陈疤子笑笑,端起酒碗,两人都一气喝干,又不约而同的徐徐呼出酒气。
“这下好了,我们仨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继续当兵马都指挥使,我来当衙内亲兵都指挥使,九郎专拿主意,我们一路打到汴京去。”
“别想着偷懒,你那位置,某可不接。”
甲寅讶道:“你不接那位置,那你回来干什么?”
“陈头专负责坐镇练兵,你专负责打仗冲锋。”
回答他的,是秦越的声音。
甲寅扭头,脸色更是讶异:“这么快?”
“两个自负聪明的倒霉蛋而已,打发他们先去见李相和王观察使去了,让他们再吃两次瘪,这事就好玩了,呵。”
甲寅有些不满:“就你弯弯道道多,要我说,直接一口回绝了多爽意。”
秦越端起酒碗先喝了一口,方叹气道:“没办法,这样最少可以拖上两个月,谁让我们准备还不充分呢。”
“他们真信?”
“不信也要装着信,宋九重他们眼下最着急的是中原的稳定,我们能给他们一个‘信’的理由,宋九重巴不得。”
陈疤子笑道:“这么说,一拖两拖的,我们有半年时间的兵马好练。”
“是的,勤练兵,缓出征,多造势,这是与李相王着他们一起定下的方略。陈头,之前一直没与你商量,就把你拖下水了,不介意吧。”
“介意的很,知道你担心嫂子多想,可你老哥是怕事的人么。”
秦越嘻哈一笑,端起酒碗:“来,这一杯敬咱三兄弟,喝齐。”
“喝。”
甲寅一撸袖子,喝的异常豪迈。
……
西川二十八州,州州树起了征兵大旗。
随着征兵将校一起出发的,还有近百个虎牙军中自己培养的说书人,说世宗伟绩,说虎牙军功,说秦越传奇,说甲寅无敌……
北城的军营中,已经扩编到三万人的虎牙军,正在花枪等人的指挥下,分部操练,刀枪霍霍,喊杀声声。
男女混编的宣传队正在高唱虎牙军歌,为三军鼓劲打气,鼓声沉重,歌声嘹亮。
“君不见,霍骠姚,漠北纵横六千里。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敌披靡。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怯懦误此生……
短褐更战袍,战刀替耒耜。
一呼兄弟逾百万,老子乃是虎牙军……”
空中,有狰狞的虎牙军旗迎风飘扬。
……
……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