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某就有办法?”
“你是军师。”
“你是先锋。”
“……”
襄阳城外,秦军大营,甲寅与木云两人的谈话从推诿扯皮开始。
攻取襄阳之难,难如登天,木云巡城后回来,也是束手无策,他所率战舰,大舰皆在三十里外的下游停泊,能溯流而上的,都是平底先登与灵活的赤马。
水师主力派不上用场,这城就真的固若金汤了。
甲寅一听木头怪无招,顿时急眼,只要不在中军大帐,私下里木云对付他有的是办法,把球踢回去就是方法之一,甲寅把眼白翻转三百六十度也没用。
“不比江陵,可把船靠到水门去炸,这里的水面离着城池十数丈远,炸不到,炮石机也打不到,有火罐也没用。”
“船载轒辒车,一路路挖过去?”
“我军想靠近城池,必须乘舟,而敌人却可以随时从城上抛石下来,又或者从城门里出兵,随便怎么打,敌军都能形成数倍于我的优势,船载轒辒车,哼,你当城中守军都是蜡雕的?”
“把汉江里的障碍物清掉,从北面进攻。”
“那就是腹背受敌,你再武勇,在船上战力十成也发挥不了三成,襄阳与樊城两面夹击,我军只有撤的份。”
“那怎么办?”
“先围着吧,向陛下报讯,等候旨令,等着他把襄阳炮发明出来。”
甲寅就不满了:“九郎也真是的,想事情有一出是一出,早点不想,临战了才说打襄阳要有襄阳炮,见鬼,在这耗着我可耗不住,我去打唐州?”
“襄阳一下,唐州必降,不用多此一举。”
“绕过去打均州,房州?我去真武山上拜佛去。”
“真武山上只有真武大帝。”
“……啊木头怪,我要搓死你。”
“搓吧,污泥搓的干净点。”
“……”
甲寅将手举到嘴边,张嘴一咬,把手上缠着的毛巾系紧一些,然后将澡桶里的木云粗暴的转个向,“唰唰,唰唰唰……”
看到木云肩都耸起来了,惨叫声也忍不住叫起来了,甲寅这才爽意了,抬肘擦擦额头汗水,狞笑道:“叫你罚我搓背,叫你罚……”
木云体弱,甲寅的滚雷劲按摩法对其极有帮助,是以这么多年来,甲寅没事就会帮其通通血,活络一下筋骨,不过时间越久,人越懒,往前数一数,最少近一年没干过这活了。
甲寅把木云剥条猪一般的通身刷了个干干净净,将毛巾一弃,道:“要不,这襄阳就不打了,水师回江陵,骑兵千里奔袭,打武关去,也不知九郎他们出关了没有,没出关,正好帮北路军一把,要是已经出关,嘿嘿,正好合围京兆府,那可是汉唐都城,话说京兆府哪有长安府好听,你说让九郎定都长安怎么样,想想都有点威风。”
木云没有说话,瘫在澡桶里仿若死去一样。
甲寅揪着他的发梢扯了扯,不满的道:“回句话会死呐。”
“嗯,很好。”
“什么很好,是定都长安好还是去打武关好?”
“当然是去打武关,你一介武夫,操什么定都闲心,去,聚将鼓擂起,本将军要升帐。”
“……来真的?我胡吹的呢。”
“你胡吹,某胡干,有何不可?”
“……”
……
大约天子脚下呆久了,都会大话一般,比如京城的出租车司机,一张口四九城中“啷个哩个啷……”
那朝那代的关中人亦是如此,纠纠老秦、泱泱大汉、巍巍盛唐,皇朝贵气的骄傲深植于每一位关中人的骨髓里,一块乱石,一根朽枝,都能给你编出精妙的典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