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奔从桥头饭店驶向市中心。米娜一心想着戚然为什么又要无事生非,在出租屋扮鬼吓人,等她发现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才惊觉林凡这是在往他家开去。
“今晚我们恐怕不能回廉园了。”
林凡帮米娜拉开车门说道。
“你要在家住一晚?那我可以回家住不打扰你和你爸谈心,你早点说我刚才在街边就下车了,现在只好让你开车送我了。”
知道费南不喜欢她,米娜也不想在他眼前找别扭。
“不是我爸要和我谈心,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有些话我怕我说不明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米娜不肯下车,林凡伸手拉她。听林凡的意思他家里还有别人,米娜疑惑地跟着林凡挽手上楼。
费南打开门看到林凡和米娜站在一起,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牵了牵,随后侧身请他们进去。
米娜并没有注意到费南的表情,她的视线完全被客厅深处坐在沙发里的人给吸引住了。
贺伊澜瘦弱的身体深深地陷进沙发里,她的脸隐没在灯光的暗影里。骤然亮起的水晶吊灯让她受惊地缩起身体惊慌地望向走近的人,又眼含乞怜地看着费南。她不喜欢被人看清她的憔悴和不堪,她希望费南能把大灯关掉。
“还是亮一点好,我给你们泡茶。”
今天一早费南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贺伊澜蹲坐在他的门口。贺伊澜披头散发神色凄惨,把费南吓了一跳,他急忙把贺伊澜扶进屋里,问她出了什么事,贺伊澜一直隐泣不语。
客户一直打手机催促,费南只好把贺伊澜一个人留在家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贺伊澜还像早上费南离开时的样子,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给她放在桌上的点心和水也一口没动。
费南打开灯,炫目的灯光刺激到了贺伊澜,她惊恐地叫费南关灯,费南只好关掉大灯开了一盏屋角的落地灯。
费南遇到林凡的时候说起贺伊澜的事,他估计贺伊澜应该是和郝劲出了问题,最坏的可能是郝劲骗了贺伊澜的钱财跑路了。贺伊澜身无分文在云台市又没亲戚,才会找到费南求助,到了他门口又没有勇气敲门……
人在孤独凄苦的时候引人怜悯,看着贺伊澜落魄悲凉的样子,米娜不免心生同情。林凡让她和贺伊澜说说话,有些话贺伊澜不肯和费南讲,也许愿意和米娜说,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很脆弱,但是如果彼此打开心扉也是能产生共鸣的。
林凡示意费南和他一起去其房间回避,费南把新泡的咖啡放到桌上,皱眉瞧了瞧贺伊澜低垂的头,他摇了摇头无声叹息着跟林凡走向书房。
“你先喝点水吧。”
米娜斟酌了一会还是决定以平等的身份和贺伊澜说话。
叫贺伊澜师娘显然不对,贺伊澜已经和戚威廉离婚了。叫她伊澜阿姨,可能贺伊澜会本能地产生戒心,不愿意在小辈面前吐露真言。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变得更好,颓废沮丧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米娜的开场白并没有引起贺伊澜的共鸣,她依然低垂着头,双脚缩在淡青绣花长衫的衣摆下,双手抓着白色丝质的宽裤,不安地滑动着指尖。
米娜注意到贺伊澜的绣花长衫是新的,淡青的颜色很夏天,衣襟上的绣花绣工精致,和裤装搭配在一起非常地飘逸仙气。
“这件衣服真好看,是郝劲给你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