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还在的时候，老奴就进了宫，算来在宫中呆了也有三四十年了，见过的东西也是不少。”

“你还在谁那里看到过？”

她这样说，宇文明德便是肯定了她知道自己珠串里有毒药，心中越发慌张。

嬷嬷对宇文明德眼中的阴毒之色毫无反应，依旧慢吞吞地说道：“先皇最后的那几年，北方大渊突然以祝寿为名，送来了十多名美人，其中有一人更是貌若天仙，刚入宫便把皇帝给迷住了，不管做什么都总要她陪伴。”

“那她是有这个药？”宇文明德没耐心听她讲那些后妃争宠的无聊事，一心只想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珠串的秘密。

嬷嬷却像是没听见宇文明德的催促，还在讲那名美人的故事：“也不知道美人用了什么法子，进宫没几个月，竟然有了怀孕的消息。那时先皇已经六十有余了，后妃们都说那人是个狐狸精，用了妖术才让自己怀上，她们本就嫉恨美人夺了宠爱，又害怕她生出龙子，皇帝被她迷惑立外邦血脉为太子，便私下决计要弄死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其中皇后娘娘的兄长给在南方驻守，暗地里回京，给了她一包毒药，说是南方弘族的秘药，无色无味，人服用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亡，还不会出现任何中毒的症状，就算是再高明的仵作来验尸，也得不出结论。”

“那个秘药……”宇文明德刚要说话，犹豫片刻，又改口道：“之后呢？”

“之后皇后娘娘设下赏花宴，请美人赴宴，中途给美人喝了混有毒药的茶水。”

“那美人死了？”

“美人并没有死。”

宇文明德有些惊讶，等着嬷嬷继续说下去。

“说来也怪，那茶水里确确实实是下了毒药，美人却安然无恙，反倒是当日在场的其他妃子中了毒，所有人都说是美人做的，先皇就算再怎么喜爱美人，也只能下令杀了她。美人死后，她肚子里的胎儿被取了出来，悄悄送到了皇后宫中。”

宇文明德感觉一阵恶寒，也察觉到这胎儿是有什么问题，追问嬷嬷皇后要胎儿做什么。

“皇后问过自己兄长才知道，美人体质非凡，在弘族那里被称作毒女，天生百毒不侵，却又自身带毒。她怀上孩子后，会慢慢失去这样的体质，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这其中缘由，弘族人千百年来也没有弄清楚。皇后要了胎儿，照着兄长说过的话把胎儿做成了药粉，交给她身边最信任的两个大宫女保管。后来宫廷政变，先皇被迫禅让，皇后也被指控数项罪名，赐予白绫。毒药依旧被那两名宫女小心带着。后来她们被调到新妃子宫中做事，一人却意外得到了皇帝的宠幸，和皇后同天诞下一名女婴。”

“你……你说什么！”

嬷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宇文明德头顶。她踉跄两步，跌坐在凳子上，满眼不敢置信。

是她的母亲吗……那是她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