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九号,本以为是一场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妈妈的病情怎么反而越来越差了?”
“十月五号,我在家办公已经两个多月,期间财务的报表都很正常,总部那边刚刚接下一个项目,为了站稳跟脚,公司很快就要进行b轮的融资了。”
......
“营养液开始中断,肿瘤也已经切割,再过两天,等爸爸一回来,今年家里就能过次好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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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吃完没多久,刚刚出院的妈妈再次昏倒,医生说是血压升高,其他的情况不明,但,路过厕所时,我好像看到了保姆的笑容?她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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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三号,天气晴朗,我开始调查保姆的背景,她不得不让我怀疑,我现在的心思,已经无法再放到工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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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号,今天我被领导骂了一顿,他说我和同事的关系不和,当上科长以后得学会管理人际关系,看似苦口婆心,但是谁不知道他和张明是串通在一起的呢。”
“四月十五,对于保姆的背景调查,我专门去了家政公司的人事部查看,但是一切资料都很俱全,而且上面还有十年前的记录,雇主的评价也很正面。
我开始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神经出现了问题。”
“四月二十二号,时隔一个星期,我去了上一任雇主的住址,那是一处大平层,当时我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反应,最后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住人。
是搬家了吗?”
“五月一号,光是总部那边的固定资产抵押,就融到了五千万,但是我的股份,很快也要被稀释了。
德不配位我是知道的,我的目标向来只是赚钱,也该收手了。”
笔墨的味道还未褪去,泛黄的纸张被刘卿一页一页的翻着。
时间一转,已是九月份。
“九月二十三号,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我还是难受了整整半个月,葬礼上我看到多年没见的亲戚,明明是以前经常看到的面孔,我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十月二十一号,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我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刚刚嚎啕大哭一阵子,我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
妈妈,希望你能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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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号,今天小蝶回到家里,跟我说老师给每人发了份出国留学表,对于出国,她向我说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我还是同意了。
女儿大了,就管不住了,真是一盆往外泼去的水。”
“三月十号,现在,别墅里就剩下我和爸爸住在一起,相处三年,保姆让我觉得她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又是多么的天真和可笑。”
......
“五月七号,最近公司的发展好像出现了点意外,尽管报表都很正常,但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会是什么呢?”
“六月十号,单位里突然评选最佳员工,结果也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我居然就是最多票数的人选。
也怪不得最近我在厕所时,总是能碰到张明同我打招呼,难道是这家伙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的不堪?”
灯光下,黑色的字迹行云流水,充满了快意。
刘卿一字一句的看着,发现写信人腹诽别人几句,很快就被自己打脸了。
“九月二十,今天去天省出差,小周也一起去了,当然这事也只有我两知道。
半醉半醒的时候,好像是小周先勾引的我,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多年没有释放自我,年轻女人的肉体,不得不说还真是完美。”
......
“十月十九号,工作这么久,我给小周的薪水已经翻倍,在汇报报表和下达远程命令时,她总是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所以我也把一些小的权力,直接交给了她。”
“十一月二十三号,我们决定不再上市,从我放管一些文件的处理以后,公司的经济也在平稳的发展,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流水方面第一次迟缓了几天,我猜测是有人在挪用公款,但是丘城那边没有信得过的人,也无法证实。
算了,随它去吧。”
......
纸张往后翻,写信人自放手公司的管理权后接下来的一年,都在忙碌单位的事情。
“二月十号,临近过年,但是物是人非,从单位回来的时候,我特地去了菜市场上买了大闸蟹,去营养店酒楼里买了人参和鲍鱼。等小蝶一回来,我们就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
“二月十五,爸爸的身体自从吃过年夜饭,就面色涨红,第二天起床时还摔了一跤,这种情况和妈妈很是相像......
昨天去医院看望他时,医生说他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我还是害怕,因为之前的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
“五月十三号,上一任的李副处突然不辞而别,职位空出来已经一个星期,因为忙碌于生意上的事,我知道自己的功劳不够,所以对这个职位也没有心思。
但,评选方面没有大事,我还是得去的,而且微信上小张居然通知我,说正处明天找我要单独谈话。
什么意思?我明明没有干什么坏事。”
......
“五月二十一号,前几天,因为单位里没有合适年龄的人选,而我的资历,在单位里是最老的,所以需要临时接手副处的工作,同时如果两个月内表现称职以上,就有机会转正。
同时今天还传来了一个噩耗,爸爸的身体再次出现问题,并且住进了医院。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两件事,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呢。
我想不通,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
“七月二十五号,放下生意上的事情,今天我终于转正了。
但这是我想要的吗?”
......
“十月十三,今天爸爸去世了,一个星期后举行葬礼。
我很难受,但是哭不出来。”
“十月二十一,葬礼进行,到后面我的堂兄们都在谈笑风生,又有谁能知道我两年主持两场葬礼的心情?
更讽刺的是,我那个很少见面的九十岁外婆,还派了七十岁的二舅过来慰问,和随了五百块钱,然后我的二叔和表哥都来找我借钱?”
......
“二月二十,和小蝶吃完了年夜饭,自从爸妈都去世后,我就辞退了保姆,换成钟点工来打扫卫生,但是让我心凉的事情发生了。
在吃药年夜饭以后,我突然发起烧来,并且血压一度升高。
今晚在书房里坐着,我感觉很难受,为什么会这样?”
......‘’
厚厚一打的纸张到此为止,刘卿再往下面翻去,发现纸张上一片空白。
按照之前写信人父母的情况,刘卿觉得他应该也是死了。
“甲醛吗?”他张目暗室的四周,鼻子耸动间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看起来,致使写信人一家都死的原因,应该在那个保姆的身上。
“极光公司,而且都在丘城里面,它们是同一家公司,也可以说是那个反人类组织的本身,但是我这次执行的任务,怎么这么凑巧就在这个别墅?”
这不是巧合。
将保险柜里的资料塞进腰间,刘卿走出空荡荡的暗房,回到了书房之中。
书架上的各类书籍,还安静的摆设在玻璃内,一排排显得精致而安宁。
没有其余的发现,刘卿走出了这间书房,来到了别墅的走道中。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处,传来一道敲门声。
“会是谁?”,心脏冷不丁停顿一下,刘卿朝门口走去。
“有人吗?”,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出,对方似乎是察觉到屋里的脚步声。
心中浮现出那张秀气面庞的女生,刘卿不自觉把这道清脆的女声,同那道面孔结合在了一起。
他将门打开,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正是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的陈梦蝶。
身着一身脏兮兮衣服的她,看起来有些怯懦,两边的吊带也在雪白的颈部露出,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是...我爸那边派过来的人吗?”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陈梦蝶显得很是不安,满面的犹豫和单薄的身形,使她看起来很是弱小。
这反倒让刘卿不安起来,“你是...陈梦蝶?这么说,你爸是先前公安局的局长陈显是吗?”
“对”,陈梦蝶回头看了看身后,“我们进去说吧,能进入说吗?”
“身份证呢,我们还是核实一下吧”,刘卿掏出自己带着特殊刻印的章牌,递到了陈梦蝶面前,“五号基地,第二队的特种部队,我叫刘卿,你可以通过设备来验证我的身份,这是卫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