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兰云儿的话,那汉子面色铁青,继而冷哼一声,怒道:“小婊子,嘴里放干净点,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的鬼话?”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另外两人说道:“看来不用再和这两个狗男女多说废话了,我们一起上,杀了他们为大哥报仇。”接着那三名汉子便手提钢刀,朝着胡途两人直冲而来。
见得这些汉子直冲而来,手中钢刀寒光连成一片,兰云儿面色一变,连忙飞身而退。而胡途则是面色凝重,他暗提了一口真气,手上毫不含糊,运起掌式便冲上前去。
那三名汉子见胡途闪身而来,俱是狰狞一笑,手腕一动,一把钢刀便是朝着后者砍将下去。刀光闪动,刀势凌厉,似欲将胡途分尸当场。
胡途身子微侧避开刀斩,同时口中大喝一声,一掌便击向了离他较近的那名汉子。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汉子身子便应声倒飞而起,直直地朝着台下摔落而去。
见此,余下的两名汉子面色刷的苍白,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俱是咽了一口唾沫,但旋即咬了咬牙面露狠色,再次提起钢刀斩向胡途。胡途一掌建功,便还想运掌击向两名汉子,不过这回他们学乖了,一看到前者肉掌攻来,就连忙闪身避开。
对此,胡途心中也是无奈之至,两名汉子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是差距不算太大,在他们配合之间,自己也仅仅只能勉强立于不败之地。只要他在一名汉子闪躲他的攻击之时,继续运掌追击而去,另一名汉子便会持刀击向自己,使得自己不得不回掌格挡。
胡途心中苦笑一声,以往他从未修行过刀法剑术,便暗自认为刀剑兵器不过是身外之物,远不如一双肉掌来得实在,现在看来外物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就在胡途与两名汉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噗的几声闷响,两汉子面上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怒目圆睁,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汩汩地吐着鲜血,一只手指向胡途的身后。接着两人便身体无力地摔倒在地上,他们的胸口的心脏部位上正插着一柄飞刀。
原来却是兰云儿趁那两名汉子与胡途酣斗之际,一身注意力全放在后者身上,空门大开,立马突施偷袭掷出手中飞刀。
那两名汉子原先见得地上尸体背后插着几把飞刀,而胡途却是赤手空拳与他们对攻而来,对于兰云儿心下自是存了一份提防之心。不过胡途掌力之强掌式之精,他二人也不得不收回心思,专心于眼前与胡途的缠斗之中。
待得飞刀袭来,破风声起,两汉子俱是心头一惊,暗叫不好,便想横刀格挡。然而那飞刀来势又急又狠,他们耳边方才听得风声凌厉,那飞刀便直直地钉入他们的心脏。
见得自己久持不下的对手被兰云儿一击毙命,胡途不由得心头一跳,虽说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后者有心算无心,出奇制胜。兰云儿的这一手飞刀功夫,胡途自问若是处在那两名汉子同样的处境,全无防备之下亦是抵敌不住。
就在胡途心中暗自思量的时候,兰云儿身形一动便凑到了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边上,她手上略一用力,便将飞刀取了出来,刀身激荡带起淋漓的鲜血。
看到胡途脸上流露着的沉吟之色,兰云儿娇笑道:“胡公子在想什么呢?”
兰云儿的声音打断了胡途的思绪,他微微一笑道:“哦,在下在想,云儿姑娘的飞刀神功果然是非同一般。”
兰云儿戏谑道:“云儿早先便是说过,云儿武功一施展出来,保管让公子吓一大跳,公子当时却是不信。”
胡途哑然,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时兰云儿已经将所有尸身上的飞刀尽数取出,她拿着飞刀向着胡途示意,轻笑道:“云儿虽然于飞刀一门上略有小成,但无奈当时被丛云飞那贼子追逐之时,大多飞刀已然遗失不见,如今手上只余下这区区几柄了,待会云儿还是得全仰仗胡公子提携。”
对于兰云儿的话,胡途心里并不十分相信,他面上只是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原先台上那些江湖豪客斗兵拆招时金铁相交的铮铮声、嗡声、震声此刻均已是消失不见,胡途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连忙转头一看,只见得那些江湖豪客又是各自聚成一团,虽然彼此之间仍是相互提防,但是他们的敌意都毫不掩饰指向了胡途二人。
原来那些江湖豪客一番斗兵拆招过后,除了那些修行不足已经被淘汰出局的人,剩下的大多是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于是他们便心有默契地一招拆毕,便各自拉开进入对峙之局,等待着自己同伴战胜对手好联手对敌。
但是当这些豪客目光扫视一番石台之上的战团情况的时候,他们都是心里一惊,发现了胡途二人脚下躺着的几具尸体,而更让人心惊的是,看后者的衣着形态,却不似经历过一场大战,显然是轻易取胜。
当下那些江湖豪客心念一动,更觉胡途二人便是自己加入五岳剑盟的最大障碍,于是还在台上的几队人马隐隐地将后者包围其中。只不过任谁都不愿率先出手试探,以免徒为他人做嫁妆。而胡途二人见众豪客只是围而不攻,心下当即了然,自是不会轻举妄动,便彼此背靠着背防备有人按耐不住寂寞,暴起偷袭,于是场上局势就这么凝滞下来。
在五岳剑盟大会的观礼台上,梦玄机正端着一碗茶水细细品味,当他看到石台上的众人陷入对峙之中,不禁对着坐在旁边的叶知秋微微一笑道:“这次参加大会的草莽还真的是有点意思。”
叶知秋眯了眯眼睛,笑道:“师弟我观那少年招式精奇掌劲雄厚,而那少女发刀轻巧而不失凌厉,显然二人均是另有一番机遇。”
而坐在叶知秋旁边的道人也淡淡地嗯了一声,显是他也看出了胡途二人的不同。
这时一个如同夜烦声一般装束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却是不知这两人如若遇上众人围攻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