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关节想通了之后,胡途便是略一抱拳道:“在下与那大师相遇之时,大师并未将法号告知在下,只是说法号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在回想着什么,片刻后方才继续道:“而且毕竟已是过了这许多年岁,在下如今只能隐隐记得大师便如同老丈一般慈眉善目。对了,大师当时好像是一身灰袍打扮,而并非僧袍打扮。”
“一身灰袍?”听了胡途的话,那老者面露思索之色,回想着自己记忆之中有哪个武林人物的特征与前者所说一致。
过了良久,那老者便是失声惊呼道:“莫非是少林寺的觉悟大师?”但在他惊呼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是在一直不停地打量着胡途,好像在期待着后者会露出什么表现。
原来老者经过了一番思量,便是发现这天朝的武林之中,似乎便只有少林寺觉悟大师如胡途所说那般从不与人言说自己法号,而且常年穿着一身灰袍。
当然他也不能排除是胡途从哪里听说过关于觉悟大师的传言,便想借此来瞒过他的可能性。因此他便是失声惊呼出来,如果胡途出言附和,那便可以肯定后者是有所欺瞒。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胡途并没有出言附和,反而是抱拳问道:“敢问老丈,觉悟大师是哪位高僧?”他只知老僧身出少林,至于法号觉悟此节却是不知。
见得胡途面上神色不似作伪,老者失望之余,不禁讶道:“小友竟然真的不知道觉悟大师?那可是武林泰斗,少林寺一等一的高手啊。”
胡途摇了摇头道:“在下一十八年都是生活在云凡山左近,近日方才出外闯荡江湖,对江湖之中的有名人物尚自不知。”
老者呵呵一笑道:“看来小友果真不初出江湖的少年英雄啊。那想必小友必定不是魔教之人,由于犬子之过,连累小友无端受祸,老夫实在过意不去。且容老夫设宴款待,烦请小友当面恕罪,并聊尽地主之谊。”
胡途略一沉吟,他现在可不想和这些与五岳剑盟有关联的人过多交集。当下便抱拳道:“老丈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还另有要事要办,不便在老丈府上耽搁了。”说着他的脸上便满是离去之意。
见得胡途拒绝,老者笑容不变,抱拳还礼道:“既然小友执意要走,那老夫也不便强留,小友便请自便吧。”
胡途微笑道:“那在下就此别过了,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到老丈府上一叙。”说着他便不做停留,转身便欲爬上墙头跳动离去。
这时老者皱眉道:“小友何必如此劳累?直接从此直行,从府上正门走出去即可,这般举止,倒似老夫府上遭了梁上君子。”他的言语之中略有讥讽之气。
胡途尴尬一笑,连忙跳将下来,再对着老者抱拳一礼后,便是按着后者指点迈步离去了。
见着胡途身形再也不见,那老者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待得胡途从那宅第的大门走了出来,他看着门外熙攘的人群,繁华的街市,才知道此处并不是在衡山之内的员外别院。
胡途不禁暗舒了一口气,不过此时腹中又是叫唤了起来,心想:“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先吃他一顿再走,现在却是只能找个客栈酒楼解决了,或者我也可以先去找方泰山的那位旧友,想来以那位衡阳侠富的名头,肯定是亏待不了我。”
当下他走到街上拉住一个人便是抱拳道:“敢问这位大哥,这里是衡阳城吗?小弟久闻衡阳侠富毛载毛前辈之名,心驰神往,正想到其府上拜会一番。”
那人走动间被胡途这么一扯,当即脸上便有了些许怫然之色,待得他听完了后者的问话,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先是打量了一会儿胡途的样貌,再将眼光瞟向了后者的后方,接着啧啧连声,连道可惜。
看着那人脸上的古怪神色,再结合他的表现,胡途心中立即恍然,心想:“自己应该早就猜到的,那个五岳剑盟弟子自称姓毛,而那位老丈武功又高,家境又是殷实,除了毛载还能有谁?不过这毛载富倒是挺富,侠却不见得有多侠,我反正是不想与五岳剑盟的人有过多交集。再说我刚一告辞而去,马上又去找他,天下间岂有这种道理。”
当下他便是面不改色地对着那人抱拳一礼,接着便转身离去汇入了人群之中。
不过走在广阔的天地之中的时候,胡途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的茫然,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只能不停地随着人潮前进。
也不知道到底这般走了多久,忽然一阵叫卖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的脑子不禁一个激灵。
“各位乡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长白山大虫虎骨加上人参鹿茸调制而成的膏药,保你百病全治,甭管你是头疼脑热、跑肚拉稀,还是刀砍着、斧剁着、狗咬着、鹰抓着、骆驼拌着、鸭子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