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双眼虚眯,眸子中寒光一闪,额上青筋不住跳动着。
“嘿嘿。”
就在林竹音便要下定决心暴起偷袭时,突然只听得青年冷笑出声,他心中一凛,脑中一个激灵,身子一颤,想起了后者的厉害来。
他又垂眼望了望他与青年之间相隔的距离,心想:“不管这野人对我是不是毫无防备,哪怕他真的是,
就我俩中间相隔的这距离,等我凑近到了他边上,那时他也早便反应过来了,还何来偷袭可言?”
在现今这般“弱者离散,豪强旁伺”的情境之下,他本便是要奉行“弱者蚁聚,以御强敌”的路子,凑到林竹韵那边去,两人汇合到一起。
在他奔走之时,自然得是要绕行远路,距离青年远远的。
想到了这一关节,当即他忙又是回过头去,偷偷咽了一口唾沫,随即脚步急快,而又落足轻舒地逃开。
……
“竹韵,你还用问吗?呵呵,我在做些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听着林竹曲这语气淡然的言语,瞧着他面上那淡漠的神情,林竹韵只觉呼吸涩滞,差点缓不过气来。
此刻的他,便如同林竹语在身死之前,听到林竹曲那冷声之时的感觉那般,熟悉而又陌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他当即大声道:“你……你真的是竹曲?”
林竹曲嗤笑一声,左脚轻轻地在林竹语身上踏了几下,道:“竹韵,如果我不是林竹曲,那谁是?”
瞧着林竹语被几番践踏,身子仍是不见动弹,林竹韵心念一动,也是知晓前者说不得已然身死了。
当此,他略显得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半晌,他方才是再次睁开眼来,目光如刃般锐利。
他先是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道:“既然你说你是林竹曲,那你便是林竹曲吧。”
林竹曲挑了挑眉,笑道:“哈,竹韵,我本来便是林竹曲,怎么到了你的口中,便变成了我说我自己是林竹曲了呢?”
林竹韵并不准备和他做此口舌之争,而是冷笑一声,接着右手探出,食指指向了对方,道:“嘿!林竹曲,你为何无缘无故就对竹语下得如此狠手,伤其性命?”
林竹曲讨了个没趣,又是挑了挑眉,道:“怎么会无缘无故?林竹语这个蠢材……”
他话还未说完,林竹韵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话,冷笑道:“林竹曲,你的所谓缘故,莫不是缘由竹语随口骂了你一句‘这个蠢材’吧?”
他听到了“这个蠢材”这四个字,忽尔心念一动,想到了先前四人围攻青年之时,林竹语对于林竹曲没来由的那句喝骂。
且在那喝骂声响起之后,林竹曲当即便是不再依旧围攻青年,转而突然暴起出手,一举偷袭了林竹语。
林竹曲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道:“竹韵,既然你认为我对林竹语下手是由于这个缘故,那么我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