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竽一路穿廊绕楼,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总算是抵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林家藏经阁。
“这里,就是林家的藏经阁了吗?这气势,果真是非同一般!”
停步驻立,抬头望着面前这幢庞大的阁楼,望着那方在巨大阁楼顶端悬着的,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藏经阁”的黑色烫金匾额,胡途当即忍不住啧啧出声赞叹。
听他赞叹之语,林竽微微一笑,说道:“袁兄,这藏经阁不仅表面看起来非同一般,内里更是非同一般。要知道,我林家目前所拥有的所有武学典籍,皆是被珍藏在此阁之中。”
听了他这话,胡途不由得眉头一挑,面上满是流露出些许惊疑之意,问道:“林兄,你确定是林家所有的武学典籍?”
说到“所有”二字之时,他不免加重了语音,显然,对于林竽的说法,他有些不敢相信。
“袁兄,那是自然,上到我林家原有的辟邪剑法剑谱,新获得的龙爪擒拿手拳经,下到流传天下极广的诸如虎拳鹤拳形意拳之类,只要是我林家拥有的武功典籍,都珍藏在这藏经阁之中。”林竽如是答道。
听他如此回答,胡途面上惊疑之意登时变得更盛,不免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他这才拇指一翘,开口赞道:“贵族这藏经阁,果真是非同一般!”
此时的赞叹之语,他全然抒凭于心,丝毫没有掺杂半点虚假。
当他从林竽口中得知了连非林家本家子弟的林家客卿,都是能够随意地通行、出入这所谓的“藏经阁”之后,对于这“藏经阁”,胡途便是不由得生出些许小觑之心。
原因无他,林家既然能够如此地将藏经阁开放出来,那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藏经阁里头“藏”着的武学典籍,再好也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然则此刻从林竽口中,却是得知了林家居然将所有的武功典籍尽数放置于被如此开放的藏经阁中,“任人采撷”,他自是不免惊疑异常。
不过采声落毕,他心念一动,便对林家如此行事感到释然:“这梁州城中的世家可不止林家一家,还有着岳家存在着。
而且按照先前林竽对岳子煦此等纨绔子弟都是那般忌惮的情况来看,岳家绝对是要比林家强得多。
为了招揽人才,丰满自己的羽翼,不必再仰岳家鼻息,能够分庭抗礼,乃至压过后者,林家施有如此举措,倒也是不足为奇。”
“林兄,听了你的这些言语,袁某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到贵族的这藏经阁中了。”胡途笑道。
然则无论林家如此行事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他现在没有时间,也不想去深究,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林家所珍藏的武学典籍,现在全部都在眼前的这座阁楼里头,等待着他前去“临幸”。
“呵呵,袁兄,我们这便走吧。”
……
两人刚一临近,便听得咯吱一声阁楼大门洞开,接着一人沉声喝道:“什么人?竟然敢擅来藏经阁重地?”
再下去,便见从阁内走出了一个身子干瘦、须发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穿着深黑色长袍,虽说年岁已然垂垂老矣,岁月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但眉目之中尚自流露着浓烈的精明之感。
瞧得这开门而出的老者,林竽忙是上前躬身一礼,说道:“三叔公,是我,我是小竽啊。”
闻言,那老者微微一笑,笑容慈祥,道:“哦,原来是小竽啊。你这孩子,居然又到藏经阁来了。怎么,那一本拍云掌已经练完了?”
顿了顿,他又是补充道:“习武之事,张弛需有度。孩子,太过刻苦,未免就是什么好事。”
林竽道:“三叔公,您误会了,小竽今日不是来研习别门武功的。”
那老者奇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莫非……莫非是来陪我这糟老头子说话解闷的?”
林竽微笑道:“如果三叔公需要有人陪着说话解闷的话,那小竽自然是会天天来这藏经阁陪您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