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蠢到这样做,也没人有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圣母爱好。
时间也是成本。
与其浪费时间和资源,去试探低学历的人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不如直接找有能力的。
时间更快,代价更低,风险也更小,何乐而不为?
毕竟这个社会最稀缺的是人才,最丰富的也是人才!
言时妩卧在椅子里,目光幽暗而深邃,对着杜海洋缓缓道,“低学历不代表百无一用,每个人都有独特的魅力和价值,我的目标就是找到有能力,却无处施展的人,外界要学历的敲门砖,我不要,我这里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实力!不论出身,不论学历,不论年纪,而是真正的能者优先!”
杜海洋压抑着强迫自己冷静,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你这样做打破了规则,人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这个方法可行,为什么其他人不用?而是循规蹈矩,继续按照从前的方式进行?所以我认为…学历证明还是有必要的!”
“从前的方式进行?”
言时妩冷笑连连,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颇为玩味的道,“你忘了,我们最初的从前,是古代,不是现代!”
“古有邹忌讽齐王纳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燕、赵、韩、魏闻之,皆朝于齐,此所谓战胜于朝廷!”
“从前,连最普通的老百姓,都能层层进谏面见圣上,更甚有九品芝麻官破格晋升为一朝宰相,但现在,即便是向总那样的人才,也不是因为普通人没有背景,所以只能在言家做到高层而不是顶层,然后才跳槽智美集团自立门户?”
“规则给人规范,但也限制了人,现代大多数文明发现,都是沿用了老祖宗传下来了东西复刻,既然从前皇帝都可以因为能力而破格允许庶人进殿,成为手握一方大权的宰相,为什么现在我不能打破学历的桎梏,给他们一个机会呢?古人的智慧,可不一定低于现代人,有人做过,可行,那就可以一试!”
沉默良久,杜海洋被言时妩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话能与之对峙。
“可是…古今有别,开了这个先例,没人知道会怎么样,如果…”
“失败了又怎样?”
言时妩邪魅的唇弧勾勒着几分妖娆,幽色的瞳中仿若承有璀璨星河,泛着泠泠星光。
睨向男人,冷笑中夹杂着发狠的狂唳,无谓也无畏。
“一无所有,有何可惧?要么一将功成,要么粉身碎骨!”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王座只有一个,要么是巍然耸立的言家,要么是她——言时妩!
杜海洋怔愣良久,看着言时妩静默不语,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种势在必得、拼入全部身家的狠劲儿,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过了。
曾经他也是满身热血壮志凌云,可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身上的光渐渐被黑暗掩盖,黯然失色。
如今再见这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心中只剩下感慨和酸涩。
看着言时妩完全把自己投进去,甚至可能锁进牢笼再也出不来,杜海洋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于心不忍道:“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压上全部,回头看看其他同龄人,其实也不过还在上学读书而已,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但是你想过后果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