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婵便抱着果树一棵一棵的使劲摇,若离看到落在床单上的果子有几只被磕坏了,树梢处的那些个既好看又熟透的还没下来,将床单往一起折了折说:“小婵,这样也不行,果子磕到就放不住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绕着果树转了一圈,这些个果树结的果子不繁密,都零零星星的,除了摘下的几乎全在树梢处傲然的挺立在树枝上,要将它们完好无损的摘下来 ,还不伤害树枝,很难做到。
甄珠儿出了院子也站在旁边看,她看着若离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摘下来的果子红中带着翠,翠中透着红,圆乎乎的却又呈现出椭圆,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肉厚皮薄,蜜汁似乎随时准备渗出来,嘴角湿润起来口水一个劲的泛滥。
可是她不好意思品尝。
就听见林子外面传来童童奶声奶气的声音,接着连福接福搬着一把木头梯子走了进来:“若离姑娘,这把梯子给你们用。”
“连福接福你们来的太及时了。这梯子也送的太恰当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下果子。”司马小婵高兴的帮着连福将梯子搭在果树干上,眯起眼睛。
连福一点没了以前做黎全根跟班是耀武扬威的样子,低眉顺目的说:“大少奶奶,是老爷说你们应该今天下果子,让我门将梯子送来,顺便带童童来玩玩。”
连福接福登上梯子,童童在下面跑着玩,若离见甄珠儿眼睛盯着果子,拿起一只给了她:“甄珠儿,你尝尝,看看我们的果子怎样?”
又提起篮子:“连福接福,你们也下不着急,尝尝我们这个苹果梨味道怎么样?”
连福接福下了梯子,两人听若离说苹果梨,不知道到底是苹果还是梨,都好奇的接过果子。
甄珠儿拿着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伴随着咔嚓一声蜜汁四溢,她惊奇的张大嘴巴。
金秋过后,天气渐渐变冷,除了树叶已经飘飘然渐渐落下的果树,门前一片荒芜。
下完苹果梨,隔了很久若离才和司马小娟甄珠儿一起回来,见一大堆的玉米杆高粱杆堆在地头,对已经在照看的常有发说:“常大伯,这些个玉米杆高粱杆的你都运回去烧锅喂牛吧,堆在这里我们也用不上。”
常有发自从帮着若离这边看家护院,就忠心耿耿的秉着忠厚老实态度,每天早上晚上都来这里查看,前些天地里的庄稼树上的果子还没收获的时候,他就带着儿子侄子随便搭了间窝棚住在里看看护着,若离将盖星雨院门的钥匙给了他,让他晚上住在家里,可是他都没有接。
常有发听若离说,忙摇着头:“若离姑娘,这么多的玉米杆高粱杆,足够你们烧一年的锅了。你们还是留下来自己用吧,这些年来若离姑娘给我们的太多了。”
常有发说着又感恩起来,若离忙笑着打断:“常大伯,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这些个柴禾我们真的也用不上,我们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一次,你就拉回去吧。还有那些个麦草都拉回去吧。烧不完的话,也能喂喂猪喂喂牛什么的放在这里过了冬天都发霉了,这也算是废物利用。”
常有发回去喊来家里的男丁们,拉着独轮车,将玉米高粱杆,麦草拉了回去,最后留下来一点帮着整整齐齐的码在院子后面的地方。
吃过下午饭,天还亮着,司马小娟去黎庄看司马小婵狗儿了。甄珠儿一个人站在院门前,看着空旷的庄稼地,地边上的那些个杏树桃树,还有地里的苹果梨树 ,苹果树。远处河水缓缓的流淌,青山如黛,对面山村炊烟袅袅,此时夕阳西下,嫣红染红了半边天,景色别样的美,她的心也渐渐地柔和起来。
她沿着田埂慢慢地走着,秋风带着寒气吹在脸上,树叶不时的飘在她的发髻,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走过了地头,走上了通往上游的已经很宽阔的小径。
小径就在河床边上,想起好几年以前鲍天角也和她在这里约会过,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也只是问甄一脉的事儿,问关于兵符的事儿,也让她心慌意乱心惊肉跳了很久。
现在鲍天角已经是一国之主,是不是早已忘了曾经给她的承诺,是不是还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鲍天角真的不来接她,她该如何生活下去,若离会不会永远这样待她。
低头走着,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了下来,冷风吹来,她这才从沉思冥想中回过神。刚才美丽的景色已经荡然无存,一边是神秘莫测的近看树叶已经落下有点荒芜远看如黛的高山,一边是空旷没落的河床,寂寞的一成不变的哗哗流淌的小河,她忽然觉得孤独冷清。
还有点害怕,便急急的转身往回走,就隐隐约约的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就跟在后面。
天还不算太黑,山里人都回家早。虽然现在的大路四通八哒,四周却早已没了人烟。
她心里害怕,加紧了脚步,后面的声音也跟着加快,她吓得脸色苍白,坚持加快脚步不敢回头。
后面的人也跟着她的速度不离不弃的,决不能这样被袭击,怎么着也得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是人就大声喊叫。如果不是人,那就信天由命。
她咬了咬牙猛然转过头去,瞪圆双眼,只见司马羽背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的走在后面。
她全身软了下来,慢慢的弯下了腰去捂着胸口喘了会气随即眼里带上惊喜。直起腰来见司马羽直挺挺的站着,佯装嗔怒:“司马羽,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不出声?”
司马羽低下头:“不知道该喊你什么,是叫你甄珠儿呢,还是叫你珠儿,还是叫你什么?”
“叫什么?随你怎么叫啊,叫响了就好。”看见司马羽,甄珠儿几乎已经死去的希望一下子被点燃,她急切地问:“司马羽,怎么就一个人啊,一脉呢?是不是皇上让你来接我们的,接我一个人还是连姑姑一起接?”
“一脉去征东了,天麟亲自挂帅。”司马羽目不正视:“我和星雨是要去出使韩丹国,星雨去了羊家堡看妻儿,我也是顺路来看看你们。”
“皇上没说接我去都城?”甄珠儿失望的垂下睫毛:“他是不是忘了他说过的话,还有我爹爷爷他们难道也不要我了?”
司马羽看着脚尖: “珠儿,皇上暂时还顾不上,定安王有病在身,甄世子另有重任,回都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就是若离姑娘小娟也还的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甄珠儿刚才徒然剧增的希望被破灭,转身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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