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原本摆得整齐的桌椅已经东倒西歪,只余中间一桌上面,依然杯盘井然,几个穿衣风格各异的人,围坐一起。
周围不远,与宴的宾客按男女分成两伙,被分别看押了起来,在兵器的威吓下,一个个面如土色,不顾形像的抱头蹲在地上。就连天庆帝身旁的高总管亦不例外,只是,却不见天庆帝的身影。
看到太后,那些未经事实的花骨朵,一个个眼冒金光,私下里小声的议论着,“太后娘娘来了!”
“太后娘娘是来救我们的吧?”
只是,有人不甚乐观,“他们连皇上的都抓了,太后一个人来,能顶什么用啊?别一会儿也被抓起来啊!”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或许太后娘娘是来谈判的呢?”
无论周围的人怎么议论,高总管始终锁紧了眉毛,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一心的担心着天庆帝的际遇,也默默地期盼着,贵妃娘娘能机敏的发现这里的异常,早些想出办法来救他们。
当然,他也知道,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在皇宫中没有丝毫根底的小女娃身上,有多不靠谱,可是除了这样,此时此刻,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桌子那边,几个人看到太后娘娘被一位老宫嬷扶着过来,意思意思地往起站了站,“太后娘娘来了!”
太后看着面前这几个不恭不敬的样子,直觉得十分的刺眼,可是现在她的父亲,老镇国公昏迷不醒,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而整个大晋又恰逢灾年,天庆帝偏偏在这一次的赈灾行动中,表现特殊,此时此刻简直是民心所向,朝中许多中立派都不知不觉间偏向了他。
如果此时不动手,以后想要获得那个位置,更会难上加难,也怪不得她兵行险招了。
想明白这些,太后娘娘轻轻闭了闭眼,暗暗告诫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暂时把这些人的轻慢全都抛到了天外,对着众人轻轻点了点头,在一个空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些人质的家人都通知了吗?”
耶律宏歌手里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在手上掂了掂,大笑道:“干嘛这么大费周折?再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任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干嘛要还要送回去?我都留着,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想要让他们家里投鼠忌器,有的是法子,比如……”他说着,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手舌头在上面舔了舔,笑道:“比如说,每家送一只耳朵,或者鼻子!”
旁边听到此话的公子贵女皆都吓得浑身哆嗦。
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南诏国七皇子抢了先,只见他折扇轻摇,轻轻摇头,“耶律兄,此言诧异。
我们又不是土匪,做什么那么凶残?
再说,这些人全都是千金之躯,万一残废了,怎么还能卖出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