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计划天衣无缝,策划活动,把人弄到乡下,提前安排好人陷害她,再把羊丢了的黑锅扣在她头上。
一切都没有纰漏。
可惜,她漏算了一点。
叶穗不是正常的十八岁小姑娘,没那么天真纯善,自然也没那么容易被人陷害冤枉。
罗丽但凡再细心些,去跟她妹妹打听一下,也不至于高兴得那么早。
可惜万事没如果。
“罗丽,走啊!”
眼瞅到八点,喇叭也响起来了,职工跟干部们全往操场去了,她还是没挪地方。
同科室的同事在门口催她。
“就来了!”
罗丽嘴上应得好好的,脚下却没动静,她趴在窗边,伸长脑袋往外看。
财务部的人都下去了,怎么妹妹他们下乡三人组还没动静?
难不成还没从乡下赶回来?
要真是如此,那就不太妙。
她今天专门给叶穗准备了一出好戏,正主不来,那戏唱起来可就少了点意思。
等待的时候同事又催起来。
知道不能再拖了,只好先出去,可是,就在转身的功夫,她看见了什么?
看到了叶穗无精打采的身影。
她来了!
真的来了!
还好她来了!
一扫先前的遗憾惋惜,罗丽神采奕奕,先跟同事去操场。
好戏马上开演。
她可太迫不及待啦!
别人的小伎俩,叶穗一概不知。
昨晚,哦不,今天凌晨三点多,他们才把江潮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她才知道江潮伤得有多重!
失血过多,高烧不止。
要真等到天明乡亲们来救,是啥后果还真不好说。
当时她身上血迹斑斑的,也被推过去做了检查,一番检查后,她除了脖子上有轻微划伤之外,再没一处伤。
至于衣服上让人害怕的血,都是江潮他的。
从三点到七点,他们一行人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直到医生缝合输血退烧,说他没生命危险。
大家才松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马不停蹄地回家,洗漱又换了衣服,这才慌里慌张地来上班。
三天的下乡生活。
苦辣酸甜惊险刺激全都体验个遍。
但不得不说的是,经过这几天接触,这些下乡的干事们,感情也更深厚了。
叶穗到操场时,好几个眼熟的,还偷偷跟她打招呼了。
操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女工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工服,带着白花花的套袖,脸上的精神焕发,同忆苦思甜回来的干事们比,简直天壤之别!
罗丽一直紧盯着台上。
先进科室的流动红旗领走了。
劳动先锋也传授了工作经验。
该批评的科室也当众做出了检讨。
一系列正常流程都走完了,最后厂长要压轴讲话了。
罗丽这会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紧盯那边情况一刻不敢放松,直到看见厂长秘书,将一封熟悉的信递上去后。
彻底放心了。
尤其是在厂长把信封展开时,更是连汗毛都舒展开了。
快念吧,快念吧!
把她在乡下的落后,消极怠慢的表现都念出来,让大家知道因为她的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