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想,这是痴人说梦。
她一个姑娘家,收购这些做什么!
“拿生地价格来说,一等生地全省收购平均价格每公斤一块三,对方给我们四毛钱。
白芍市场价是一公斤一块八,他给我们六毛,三七一公斤给五毛……”
不对比市场价,还觉得价格不低,毕竟白面一斤也才一毛二,白面一斤一毛五。
但一听市场价,才发现药贩子是真黑,市场收购价,已经是批发价,但他们还不罢休,硬要往下几倍的价格压。
这些玩意地里长好几年,还要人工处理,费劲巴哈最后打发人一二毛,这不闹吗?
怪不得她爸说,宁愿喂猪也不愿意贱卖。
短短几分钟,叶穗算了笔账,再抬头时,面对唉声叹气的马婶子,说了来意。
“婶子,我能把你家药材全收了,但是价格上咱们得商量一下,我不确定药材有没有市场。
我的收购价是,生地一块钱一公斤,白芍一块五一公斤,三七一块三,要是这价格合适,我下午就让人拉。”
马红梅激动的大脑充血,眼前金星乱冒,“叶穗,这可不能开玩笑,我家这么多呢!”
虽说她爹老吆喝要把这东西喂猪,但那是说气话,自己不止一次看见,老头儿面对这些东西,唉声叹气。
庄稼人对土地里长出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感情。
叶穗如果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家里恩人了。
至于价格,说句实话,比药贩子给的多太多了!
“不开玩笑,你跟家里人商量下吧?”
马婶子嘴上说不用商量,转眼还是把大哥、她爸喊了回来。
听了叶穗的收购价,一家子欣喜若狂,确定她认真的,老头还要主动压价。
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老太太欣喜若狂,把家里还在下蛋的鸡杀了热情招待她,叶穗把她家一千来斤的芍根跟生地收了不算。
还跟马婶子她爸,那个上年纪的老爷子交代,让他帮忙去关系不错的邻居家收购药材。
价格跟他家的一样,唯一要求是质量不能比他家的差。
“好好好,这事包我身上,那些老家伙也发愁囤的药咋办,这玩意超过两年,药效就不好了。”
叶穗算了算马家的重量,少说有一千斤。
生地跟三七白芍斤数不同,算了下账,大概六百三十多块。
马家老爷子大手一挥,说是不要零头。
还说这往后帮忙抓海狸鼠的钱也不要了。
人家仁义,他们也不能小气不是。
叶穗留给她一百块的定金,剩下的到市里再补齐。
马红梅一个劲说不要紧,钱不趁手的话,晚点补也行。
不是她假大方。
不是叶穗来,他们这些心血都要打水漂,六百块啊,这是啥概念!
要知道种地,挣一年工分,拿了粮后,估计也只能分到手六七十块钱。
她给的价格,已经把那几年的亏损补齐了。
因为叶穗,马红梅在娘家腰板也直了。
见她这么照顾自己,拍着胸道,“有我帮你盯着,谁也别想占你一斤的便宜,更别想着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