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狼四散逃离。
这节骨眼上车子终于打着火。
男人猛踩油门往前冲,撞飞不少逃命的野狼,开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确保周围安全下来了,他才把车停在路边。
这时叶穗才发现他神色不太正常。
这个黑壮的男人,额头青筋在跳,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见他捂着胳膊,才发现他胳膊肿得不成样子。
估计是刚才撞车,手臂受了伤,生死逃亡的瞬间他隐瞒了伤势。
胡光华下落不明,他胳膊受伤,掉队又太久,好像所有倒霉事都被他们碰到了。
这地方生态环境有多好,他们已经见识到,继续停留,没准儿会遇到其它危险。
在叶穗承诺过无数遍,她会开车,车技也过关,钟大哥才不得已将方向盘让给她。
别管时代如何发展,只要是女司机,都会被人怀疑。
怕她速度快,又怕速度慢,怕她紧张撞到人,又怕跟蜗牛似的,被狼群追上。
钟义一开始开车时,还敢偷偷打个盹,自从叶穗接手方向盘,这人脑袋瞪得有铜铃大。
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死死抓着扶手。
中间不忘指挥,喊她慢点,方向盘别打那么狠,速度稍快时,又不停叮嘱记好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
开个车耳边像有几十只麻雀在吵,要不是涵养好,又感动于他宁愿豁出自己的命,也要护他们平安,叶穗早踢他下去喂狼了。
车子缓慢行驶在公路上。
外面气温冷得骇人,他这个老汽车制暖功能不行,一会功夫车上都爬满了窗花。
叶穗方向盘上的手指都要冻坏了。
后来还是穿上皮草大衣,帽子手套全副武装,这才稍微暖和了些。
从镜里看了下,胡玉州裹得跟个棉球似的,刚才叽叽喳喳叫不停的鸟估计累了,躲在他帽子上睡得香甜。
除了开车的,其余都睡了过去。
叶穗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离去。
…………
旷野里,江潮带着两个人狂奔,头顶上一轮圆月脚下是半人高的野草,在这个平坦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们展现着退伍军人强大的耐力与坚韧。
江耀安如何都想不到,江潮能靠一双鞋追击到幕后黑手。
更想不到一个平平无奇的船舶厂修理工,能有那么大本事召集十多个打手埋伏袭击。
江潮看起来那么胸有成竹,在对方拿到老式猎枪后窜得比兔子还快。
呼哧呼哧,月夜下是他快喘过去的声音,江潮身体素质比他好,跑得快他认了,但一个倒爷咋能比他腿脚还利索!
子弹擦着头皮跟耳朵飞过。
“江潮,你她娘说的援助,帮手呢?”
枪又不能,只能嘶吼着问唯一的希望,江潮脚下没停,只有夜风送来几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说他不知道!
今晚可真他娘的刺激。
叶穗隐约听见有熟悉的狗叫声,开上远光灯遥遥一看,不是黑虎又是哪个?
黑虎围着车叫唤,他们的先锋队这会车子翻了,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卡在山的缝隙里。
叶穗下车,她穿得厚,还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别说狗子,就是亲妈来了也认不出她。
见她过来,黑虎戒备地喊叫,还做匍匐状,似下一刻就要咬人。
“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