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虽性别相同,但志同道合,一起从国外回来共同实现理想抱负。
他们抵挡着世俗偏见,勇敢在一起。
可是跨越了这些障碍,却没能阻隔生死鸿沟。
她能想到他当时捂着伤口,痛苦蜷缩在一起,等待死神降临时,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安慰开解爱人。
明明在等待死亡降临,但内心却还是平静,虽有遗憾,但字里行间,却满是潇洒自在。
松柏,松柏。
青松寒不落,碧海阔愈澄,有学识胸襟坦荡为人正派的一个美好青年,就这么葬送在这个卑鄙小人手里。
如果不是无意间发现这盒子,误打误撞下被他们二人打开,周铭岂不是当没事人似的,愉快的享受他惬意、富足的晚年?
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叶穗想让过去踹他几脚,打他几个巴掌,但看完那封信后劲太大了。
眼下在场所有人都在看她,就连江潮都被这边动静吸引,焦急的围绕在他身侧,一个劲问怎么回事。
但她就像不是自己似的,眼泪决堤,哗啦啦流淌不停,想开口说话,但张嘴全是哽咽。
这幅样子简直快把江潮急死了。
这封信留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叶穗不知是不是该交给他父亲。
同性相恋,在她看来很正常,没有惊世骇俗,但在这个古板的年代,不知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叶穗不把东西交出来,是怕损坏这个先辈的形象,也怕刺激到不能再被刺激的,他的父亲。
周铭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也不装模作样,他被人控制在地,心里所有的恶念全都释放了。
“他活该!他有钱,还从国外留学回来,享受了外国的繁华。
出门有小汽车接送,可以去俄式餐厅吃饭,他人生已经这么美满了,何必要来挡我的路!
我跟他商量过,不要揭穿我,得到的报酬我可以全部给他,甚至是他想加入组织的话,我也能引荐他进去。
但他不听,还要拿着证据来告发我,你们说,怨我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是他冥顽不灵!
是他油盐不进!
是他死有余辜!”
他癫狂的样子简直跟疯子一样!
每句话都在他父亲的心上划刀子。
老人家是最哀伤,最疯狂的那个,知道凶手是谁,知道儿子的死因,还听到他这般嚣张后,一脚将人踹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的厉害,对夺了儿子性命的男人恨之入骨。
他甚至是夺过猎枪,上膛后就要了结他性命。
他儿子要真眼红那些身外之物,当初就不会毅然决然的从国外回来!
多亏胡光华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干爹,为这样的人弄脏手不值得,真不值得!”
老人家面色泛红,八成是血压上去了,胡玉州见他爸都弄不住人,赶紧抱住老爷子的腰。
小孩儿温热的身子,青涩的嗓音,这才将处于混沌中的老人的唤回。
先前看热闹的邻居们,被周铭假象所迷惑到的路人们,听完故事的来龙去脉后,呸的朝他吐口水。
这不妥妥就是汉奸嘛!
想到刚才还替他说话,真是臊到脸红,尤其是刚才嚷嚷最大声的邻居,现在气到直打自己巴掌。
在场调查的军人捧着这些证物,喉咙也翻滚的厉害,有人还偷偷地擦了下眼泪。
长久的沉默之后,其中一个当兵的突然立正,嘹亮嗓音在院子上空盘旋。
“立正!脱帽!敬礼!!”
说罢,在场了调查的军人,江潮等一些年轻人,还有像胡玉州这些,大过年无所事事,前来凑热闹的小娃们。
无不挺直身躯,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