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工人们不信。
他们已经被老鲍洗脑了。
“我们认识老鲍多少年了?可你我们才认识几个月!我们当然信老鲍,难不成还信你呀!”一个矮胖个儿脸上长着麻子的工人叫撒得最欢。
我在人群中发现了老郑。
“老郑,你也是老工人了,你句话!”
老郑就被推举着走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面带为难:“宋老板啊……我知道你也是为厂子好!但这种事,口无凭没用啊!”
他,哪个鞋厂的会计不贪污不做假账,我用不着这样上纲上线。“老鲍的为人,我们是清楚的。他就算挪了一点钱,也都会请厂里的工人吃吃喝喝,都吃掉玩掉了!”
老郑叫我不要较真。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也过来凑热闹:“老板啊,万事和为贵!”
我更是无语了。
我就不信了,今我不让老鲍这只蛀虫掏出钱来,我就不信宋!
可我势单力孤。工人们非但不让许出去,也同样制止我出去。
老鲍见形势对他大好,更是夸张地表演:“快下班了,为了扞卫我们的利益,要不要把宋窈赶出去?”
“要!”
那个矮胖男人更是扯着嗓子没命地起哄。
我没想到,事情演变的对自己更不利了。竟还有人提议,我走可以,但是我的车得扣下,以后我的车,可以作为厂车,大家公用。
我觉得,没法儿和他们下去了。
我的心,第一次起了退却之意。我懊恼自己心软,干嘛要脑子一热答应了张叔叔,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
可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也是很狼狈。
我不过想干一件正确的事,为什么执行起来就这么地难呢?
看来,二十四岁的我,依旧是涉世未深。
已经快五点了,厂子里已经响起羚子钟的声音。
今,他们是真的要逼迫我走人了。
如果我执拗着不走的话,我相信,他们会用强有力的手臂推我出去。
“嘎……”
一辆汽车停在了鞋厂门外。
我吃了一惊。谁?
我转身一瞧,这车我熟悉!是骆维森!!!
没错,下车的衣冠楚楚的男人除了骆维森还能有谁?跟随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若的男人,看样子是他的助理。
工人们的眼睛也被骆维森给吸了过去。
一来,是因为骆维森的豪车;二来,是因为骆维森本人出众的相貌。
“这人……是谁呀?”工人们调转了注意力,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骆维森示意工人们给他开厂门。
他没有话,就做了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