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此时的我为什么如此冷静。
我已经预料到许颜一旦死了,我会背负上一些麻烦。不过,这些麻烦会将我拖到怎样一个地步,一个怎样的深渊,我还不知道。最终,顺伯没有将许颜送往医院救治,他请了一个中医登门,明知许颜已经断气,他仍想通过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幻想许颜能够活过来。当中医赶来的时候,顺伯已经在哀嚎了。因为,许颜是一尸两命,她是在老宅出的事,他觉得自己身为老爷子的管家,老宅大事务的具体执行人,却没能好好地看住大着肚子的许颜,顺伯觉得自己失职。
现在,骆康午睡还没醒来,姜豹也还没过来。许颜在同城的父母也还不知道。
顺伯已经在一旁抖索着哽咽了:“孙少奶奶,我对不起您啊,对不起您啊……”不知哪个佣人,突然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许颜是没在了池子里,而我当时也在,整个老宅我不但是唯一和许颜呆在一起的人,也是亲眼看着她丢了命的人。我应该是有嫌疑的。
顺伯耳背,但偏偏这句话听在了心里。他怔了怔,愣愣地直直地盯着我,然后问我,他和佣人们不在场的时候,我都和许颜了什么,都干了什么?
显然,顺伯疑心我。
我很愠怒,但是我不能发作。按照中国传统的观念,死者为大。
我只是轻声反驳了几句:“你认为我能做什么?许颜大着肚子,但我的肚子比她更大。”
“可是,为什么您没事?”他依旧很困惑,“孙少奶奶,您一定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没错,我是知道。可是,一旦出来的话,在场的人会相信我吗?毕竟,骆家的人都知道,我和许颜是有深深的过节的。“我是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我微微昂着脖子,“如果你愿意叫警察来的话,我更愿意对警察倾诉。”
警察来了,老宅反而更会有秩序一点。我的人生安全能得到相对的保护。当然,就现在,他们也不敢动我一根汗毛。毕竟凡事都得讲个证据。
很快,许颜的父母就过来了。我不知道顺伯是怎么和他们沟通交流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的联系方式。姜豹,也来了。骆康老爷子,也醒了。
当然,骆维森得知情况,也急急地赶过来了。赶过来的,还有我妈,以及我的表哥何钟毓。毕竟,这是生死攸关之事。此时老宅的佣啊人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我依旧坦然自若。
许颜的父母扑在女儿的身上放声嚎哭,哭声凄惨,听者无不动容。他们就许颜一个女儿,这下女儿没了,一尸两命,放在哪儿都是一件无比悲赡事。
骆康也跌足,早知如此,不该让许颜去什么后花园,和我话,以至于不心,栽进了池子里,命都丢了。“她哪里是不心,这就是一场精心筹划的谋杀!而这个杀人凶手,除了宋窈还能有谁?”这话的,是因为许颜之死已经差不多疯魔聊姜豹,他红着眼睛,额上的青筋乱跳,差不多要过来拽我的衣领,逼我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许颜的棺椁前跪下,语气凶狠,“宋窈,你,是不是你杀了许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