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笙没有意外，毕竟苏千竹的医术摆在那，自己对她已经麻木，因为她不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令人尊敬的母亲了。

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她真正和苏千竹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三年不到，在最开始的那一年，向笙从没有展现过自己，苏千竹自然也不会关注自己。

之后的时间苏千竹对向笙看似慈善温和，实则到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向笙依附着的只是心里的那意丝微妙的冀望。

看向自己时眼里的疯狂，每一次看到，都幻想成母亲对孩子的慈爱目光，就靠着这些，撑着过了三年。

自己喜欢上医学，是因为苏千竹，不希望自己学医，也是因为苏千竹，若是能一直不知道那汤里有什么，自己会有一个完美的幻想。

以前还能用苏千竹是因为自己的的医术会被利用，所以才不让自己第一个学医，现在，理由已经显而易见了。

一兰草、红舌花，加上高浓度的致幻药物，别说长期服用，就喝个一两次，眼前的人哪怕捅自己一刀，也会觉得是为自己好。

所以说那些汤彻底的将向笙对苏千竹的感情泯灭，对于自己的亲身女儿，也能做到如此的决绝。

秦扇的声音继续：“我们在监控里看得出，你的母亲，似乎对你并不好，有时候还会有打骂，而且，她在汤里，下了药？”

向笙眼神死寂：“能控制人的高浓度药物，别说打骂，就算是要我剐自己的肉下来给她，我都不会有一丝犹豫。”

操控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沈文宗五人也第一次看见了向笙近乎破碎的眼神，仿若无底的黑洞，看不见任何东西。

全都握紧了拳头，秦扇深呼吸一口气：“再看监控之前，我们是想着把你母亲参与地下交易的那些事情告诉你的。”

“但看完后，我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你之前对她很是尊敬和信任，所以我们想着试探看看你对她的态度。”

向笙：“没态度，陌生人罢了，我不怪她，只是对她太过失望，大不了，把她给我的一切还给她。”

向笙说话的时候没看任何人，虽然面对着沈文宗，但她的眼睛里并没有聚焦，只是空洞的看着眼前模糊的色块。

向笙说的一切，除了从苏千竹那里学来的一身本事，还包括她自己这条命。

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向笙是一个人坐着单人沙发，双手搭在把手上，仿佛一个没有生灵的娃娃，摆在了沙发上。

鲁正航一股脑站起来，口中几乎失控的大骂：“艹！”然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手撑着靠着墙壁。

秦扇看着向笙的手，手腕上还有不浅的一道道红痕，那是之前绑在手腕上的红绳和珠子，前几天和其他东西一起塞进了保险箱。

秦扇记得在森林的监控里就看到向笙手上一直帮着红绳，如今被解了下来，细小的手腕更显脆弱。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许久，向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软软的向后倒去。

沈文宗和沈文泽立刻过去一左一右的撑着，声音颤抖的喊着：“笙妹！”

秦扇也反应过来，立刻抓住向笙的手腕为她把脉。

鲁云飞和鲁云飞被吓得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文宗对着鲁正航的方向，厉声：“快去找祁先生！”然后抱起向笙抬脚就走。

沈文泽跟在后面着急的问秦扇：“探出什么了吗？”

秦扇摇摇头，几人往医学组赶去，鲁正航和鲁云飞去了祁思墨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