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老夫曾在此处遇到一位小友，就我老夫把他带到冥海彼岸，又是老夫将他带回，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但老夫无法证明给你们看。”

落苒明白这名老者所说的小友是谁了，必是沐颜无疑。

“那位小友也曾拿着这个棋盘和这把剑，你们应该认识，老夫说得不错吧？”这名老者很快就注意到了落苒手中的星罗棋阵和古剑。

“那请问老伯，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您带他渡海？”落苒继续问道。

老者听到这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你倒是快点说，别想什么坏主意，虽然本王不知道你什么来头，但本王绝不是吃素的！”

“老夫拿走了他最痛苦的回忆，然后带他渡海。”老者说道。

白叶娴一听，这算什么代价呀，谁会想要最痛苦的回忆？

“这算什么代价？老头，要不你把我最痛苦的回忆拿掉，带我们渡海如何？”白叶娴凑到落苒前面，笑得像个精灵似的。

“这位小仙子，依老夫看，你应该没有痛苦的回忆，你还是回去吧。”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娴儿，你给我回来！”天帆王轻轻一拉，就把白叶娴拉到了身后，然后凝视着老者，“最痛苦的回忆，也可能是内心深处最珍贵的回忆，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岂能随意给人？”

天帆王说这话的时候，也把落苒拉到了身后。

“不愧是天庭的王，一点道破。不错，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是不可或缺的，老夫修的是这世间的苦之道，最需要的便是世人最痛苦的回忆。”

此时，落苒陷入沉思，沐颜最痛苦的回忆，应该就是在凉城外抱着蓝采儿尸体的时候吧。

天帆王说得不错，最痛苦的回忆也许就是内心深处最珍贵的东西。

那一天改变了沐颜，可以说是沐颜的一个转折点。

可沐颜却死在了九幽门外，成了落苒最痛苦的回忆！

如果让落苒放弃这段回忆，她做不到。

“诸位仙子，活着，最重要的是快乐，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就让它彻底沉寂吧……”

“活着最重要的是快乐，是不错，可不一定就要彻底抛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只要把它潜藏在心底里最深处就行。老伯，恕我不能从命。”落苒拒绝了。

“诸位可要想清楚了，冥海只有老夫这一条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老头笑道。

这一瞬间，落苒有些犹豫了，她要想探究轮回，必须要渡海，没有别的办法。

此刻，落苒纠结万分。

“人生总要放弃某些东西，因为你无法守得住一切。”老者继续说道。

落苒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道理她岂能不明白，可她很难做出选择，如果无法从轮回中把沐颜找回来，那么九幽门外则是她最后的回忆。

落苒没次想到那，都会痛苦万分，但若是那段记忆要彻底被人拿掉，那她还剩下什么？

“圣女，老伯，用我的回忆吧，我已经不再需要任何回忆。”墨殇站了出来。

“娘……”墨莲拉住墨殇。

墨殇微微地笑了笑，“莲儿，娘有你就足够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彻底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