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见程伯献如此说,也附和道:“不错不错,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行家,咱们这船啊,就是稳。”说罢,看见三人牵着马,又说道:“咱们这船上还有马房,就是客官们的马儿,我们也会照顾的好好的,三位快请吧。”说罢,便伸手过来牵程伯献马的缰绳。
程伯献也没有制止他,伙计接过缰绳,三人跟在后面上了船。伙计给他们把马安置在马房后,又带他们看了住间儿和饭堂,收取了昂贵的押金后,便离开了。
虽说这船上的住间儿相比较客栈的要小上一些,但是却也收拾的干净整洁,布置的也十分精致,给人一种温馨感觉,更主要的是这船上真的很稳,虽然船还没有走动,但也几乎感受不到水面的波动。他们三人要了相邻的两间房,岳朗和程伯献凑合了一间,羽儿自己一间。虽说程伯献不缺钱,可是岳朗坚持要挤一挤,程伯献也只好同意了,该调侃的说道:“要不羽儿妹子也过来挤一挤,这样岂不是更省!”
羽儿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死胖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程伯献听罢,笑着说道;“我这么美,你舍得下手吗?”
羽儿听了,不屑的笑着说道:“莫非你又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叫你美男子,你信不信我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这称号,再来看看你这张俊美到不忍直视的脸!”
程伯献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只是开个玩笑!”
羽儿也不再理会他,帮二人收拾好床铺之后,又回到自己屋里收拾去了。
不多时,收拾完毕,羽儿又返了回来,三人聊了一会儿天,觉得有些无聊,便一起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看着经过自己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岳朗不禁感慨道:“这船上,恐怕得有七八十人吧?”
程伯献听罢,看了看,笑着说道:“不止吧,就这外面就有数十人,在加上屋里的,起码得翻个番。少说也有一百四五。这船上,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还是小心为上!”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甲板上,看见这里更是热闹非凡,有些人坐在甲板上晒太阳,有些人在聊天,而有些人,只是远远看着岸上的风景。
岳朗走到甲板前方,手扶着栏杆,眺望着笔直宽阔的运河,看着运河上或行驶或停留的数十艘船只,看着岸边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景象,感叹道:“想不到这中原之地的一个普通州城码头,竟是如此的壮观!”
程伯献听罢,笑着说道:“这汴州可不是普通的州城,以前或许是,但是自打这运河开通后,这汴州的地理位置优势便显露出来了,水路两道的交通要塞,想必未来,这汴州还是会继续壮大的,还会更加热闹的。”
听了程伯献的话,羽儿说道:“看来这杨广修大运河,还是修对了呢!”
程伯献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杨广修建大运河的时候,累死苦力数十万,造成了数十万家庭的破碎,一方面极大的激起了民愤,另一方面也极大的消耗了隋朝的国力,促使了隋朝国力的空虚,进而加速了隋朝的灭亡,对杨广而言,他也只是沿着这运河游玩了几次而已,可到了本朝后,由于这运河疏通了南北水道,使得南北的运输和交通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运河周边的很多州县,向汴州,淮安,苏州,常州,扬州等很多地方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同时凭借着运河。朝廷也加强了对江南的管辖和统治,所以太宗皇帝时,出现了贞观之治就不难理解了。”
羽儿听罢,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说道:“前人种下树,后人自然好寻得树荫来乘凉,虽不可否认太宗皇帝的雄伟大略,然的确很多东西,都是前朝打好的基础,如科举,如官制,如州县等都是前朝沿袭,可以说太宗皇帝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岳朗听罢,说道:“如此说来,这杨广也不是太坏呀!”
程伯献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绝对的善恶本来就很少,于国家社稷,杨广自然不坏,但于那数十万因修运河而死的苦力,以及他们的家人,杨广便是暴君了。就像清休方丈,要把我们交给阎王殿,于我们来讲,他便是坏人,可是他也是为了他的女儿,他也曾在少林寺大做慈善,于他的女儿,于接受过他恩惠的人,便又是大好人!世事往往这样,叫人说不清楚。”
一旁的羽儿看着两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三个都没有一官半职,竟然在这里说起了国家社稷的事来了!”
三人说话间,只听得甲板上忽然有人喊道:“起锚,开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