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家吃完了饭,孙思邈把大家带到了药房,整整鼓捣到天黑,才找到了一百零七种药材,因为雪上一枝蒿没有了。
“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程伯献急得团团转。
“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去华原县城买了。”孙思邈不以为然的说道。
羽儿听罢,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阎王殿的人一定在不远处埋伏着呢,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落入他们手里。”
“这还不好说吗?明日谁要去买药,我给他易个容就好了,保证阎王殿的人认不出来。”孙思邈笑着说道。
“老爷爷,易容你也会吗?”羽儿好奇的说道。
孙思邈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要说这易容啊,也属于医道的一种,只要是跟医道有关,那多多少少自然还是懂的,你们看看谁去呢?”
“我去吧。”程伯献抢先说道。
孙思邈见状,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你这左肩有伤,还包扎着呢,身体动作一定不自然,极有可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那就我去吧。”羽儿说道。
孙思邈听罢,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明天还要学习怎么称药配药,你走不开。”
随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转移到了杨霁月的身上。
岳朗见状,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杨姑娘不能去,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
孙思邈听罢,看着岳朗,不解的问道:“我说小伙子,这两位小友能去,为何偏偏这丫头不能去?难不成她的命比别人的金贵?”
岳朗一时不知道还如何回答。
只见杨霁月说道:“没事,岳公子,我去。”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杨姑娘为了我去冒险,若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解毒了。”岳朗说道。
孙思邈听罢,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爱解不解,是你们求着我解的,又不是我求着你们解的。”
“行了,药王老爷爷,你别生气。”杨霁月说着,又把头转向岳朗,笑了笑说道:“岳公子,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跟他们一样,他们可以为你冒险,我自然也可以。”
杨霁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是从心底里愿意去,若是以前,还可以说是为了炙阳剑,可是如今,岳朗已经明确告诉他不会给她炙阳剑了。
难道是单纯为了想帮这个男人吗?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好人吗?或者说,因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岳朗在心里却是极不想让杨霁月去的,他宁愿自己毒发身亡,也不想让杨霁月受一点伤害,可是,此刻如果他再坚持下去,一定会让羽儿和程伯献寒心的,因为他俩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只见岳朗犹豫了片刻,说道:“那杨姑娘,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啊。”
孙思邈见状,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安排你们休息吧,这里地方有限,你们恐怕是要将就一下。”
岳朗和程伯献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杨霁月和羽儿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
躺在床上后,羽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杨霁月也没睡着。
“杨姑娘。”羽儿轻轻叫了一声。
杨霁月没有答应。
“我知道你没睡着。”羽儿又说道。
“嗯。”杨霁月回应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炙阳剑还是为了朗哥哥?”羽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杨霁月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是为了炙阳剑的话,在苏州和路上你有两次绝佳的机会,可是你都放弃了,想当初你们可是为了炙阳剑都下毒害杨老前辈了。”羽儿用杨霁月梦听见的声音说道。
杨霁月听罢,幽幽的说道:“不错,我们确实需要炙阳剑,也对我爷爷下过毒手,所以羽儿姑娘一定认为我是个卑鄙小人吧?”
“你是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现在要拿炙阳剑,应该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你现在可以拿到炙阳剑,外面又有阎王殿的人把手,除非你能在明天去买药的时候,同时拿着炙阳剑走了,然后不再回来。”羽儿提出了自己得看法。
“我既然在路上不会拿,此时便更不会拿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要睡了。”杨霁月说着,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然而羽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听她又说道:“明天若是易容出去了,你可以直接走的,阎王殿不知道要围到什么时候了,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
“我不会走的,我会给岳公子把药买回来,看着他解了毒。”杨霁月说道。
“按照你们的做事风格,你完全不必这样做。”羽儿有些不解。
“因为岳公子救过我的命,我还他。”
“仅此而已吗?杨姑娘,你是不是喜欢朗哥哥?”
“羽儿姑娘,你怕是想多了吧,我有喜欢的人,我知道你喜欢岳公子,我不会跟你抢的,你可以放心。”杨霁月说着,又想起了她的表哥独孤鸣。
忽然她发现,已经好久没有想表哥了,以前的时候,几天不见,心里就像少了啥,可是如今过去好几个月了,竟然没有以前那么想了。
“你说的是独孤鸣吗?那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会喜欢他?”羽儿有些不相信。
杨霁月听罢,自然不高兴了,说道:“羽儿姑娘,请你放尊重一些,我今日并没有冒犯你,你不要逼我对你不客气。”
羽儿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便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我在这里给你道歉,杨姑娘,根据朗哥哥的性格,他的毒解掉之后,一定会将炙阳剑送给天涯镖局,你会怎么办?”
“等岳公子解毒后,我便不欠他的了,到时候,我会再抢夺炙阳剑。”杨霁月毫不避讳的回答道。
羽儿听罢,感觉到了杨霁月似乎并没有骗她,便诚恳的说道:“杨姑娘,谢谢你肯为朗哥哥去买药,睡吧。”
翌日,上午。
岳朗躺在床上,羽儿和程伯献坐在一旁跟他聊天,忽然,一个留着大胡子,皮肤黝黑的樵夫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三人,没有说话。
“你是谁?”程伯献警惕的问道。
“真的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