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从未见过的酸汤鱼,小狐狸迫不及待的,先舀了一小瓢汤尝味儿,一口下去,小狐狸连忙吐起了舌头,哈哈哈的哈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嘶,好烫,好酸,好辣。”
小狐狸这憨憨样,惹得众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回到现世的第一顿饭,就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开始了。
酸汤鱼,拌野菜,炒腊肉,炒土豆片,加上一盘特别下饭的辣椒酱。
这顿饭,如果客观的评论,很一般,酸汤鱼的鱼,没处理好,野菜一股土腥味,腊肉太咸,土豆片没味儿,辣椒酱也不够香。
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没有那么多顾虑,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家之中,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却是越吃越想,三两下,就把碗里的饭,吃干净了。
吃过了饭,老人的小儿子,一脸笑容的摆谈起了最近十里八乡的家长里短,说着说着,他突然笑起来,“阿爸,我跟你说件喜事儿,你知道不,阿凤她爸,上吊死了。”
白予几个人都是一愣,老人小儿子口中的阿凤,就是他老婆,等于说,他岳父死了,他现在高兴得不得了。
白予侧过头去看阿凤,这个阿凤,也是笑吟吟的,什么情况,死了爹,还笑?
再看老人,更是眉开眼笑,喜滋滋的。
老人一看白予几人诧异的目光,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嘿呀,你们几位,那是不知道,阿凤他爸,在我们这边,那可是个人物,可厉害了,年轻时候,穷横穷横的,谁也不敢惹他,到处瞎混,后来三十了,才娶媳妇儿,一连生了六个女儿,就是生不出一个儿子。他六个女儿,除了阿凤,都远嫁到外地。”
说着,老人又猛吸了两口烟,再才继续讲,“这老货,没儿子,花钱少,加上年轻时候,坑蒙拐骗弄的钱,在外面镇子上,很是弄了一些地,平日里,那可牛笔坏了,三天两天,就回村子破显摆,但,你要真让他破费一下,那跟要他命一样。就五年前,这狗东西,从外地回来,突然开始吹,他三女儿和女婿,进到一个姓柳的大官家里,当奶妈和厨子。那可不得了了,连镇长,他都看不上眼,张口闭口都是,镇长算个逑,连官都不是。”
“我们这些人,那就更别说了,别提多烦这老货了,可,又没人敢惹他。”
严格来说,在大齐的体制下,一个镇,通常要管很多乡,村。比如黄陂镇,就是一个镇,辖区有十多万人。
镇长,已经算官了,九品,官服后面带补子的。
当然,蒋纹鸢没兴趣为了这个去打断老人,纠正这个说法错误。
老人继续说道,“这几年,这货是越来越得意,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可就在前些天,一个小吏,负责征地,这老货,不答应,小吏先劝说,他不听,还阴阳怪气的酸了那小吏一顿,隔天,就冒出一伙人,把他打了。小吏再来,还带着几个警员一齐,这货,就乖乖听话,把地交了出去,连补偿金,都不敢要。”
“这事情一出,这老货就病了,闭门不出。这哪儿行啊,村民们,各个踊跃争先,带着鸡蛋,去他家里慰问。”
“都说,老李啊,你这人,就是太心善,你女儿女婿,在大官家里当仆人,你呢,却从来不仗势欺人,就连这么一个县衙派来的小吏,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都轻飘飘放过了他。”
“我们也给你送鸡蛋了,拿点回礼,不为过吧?”
“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那场面,就一天时间,阿凤她爸,那座豪气的大宅子,院子里堆满了山一样多的鸡蛋,但家里所有东西都给人搬走了,连锅碗瓢盆,都不剩下。”
“那里想到,这货还是个脸皮薄的,居然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