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多站一会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嫌硌得慌。”时爷爷嫌弃的瞪了时遇一眼,下一秒,又喜笑颜开的问起了对面的女孩儿,“小白啊,听说你爷爷是茶艺大师,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有幸可以见一见……”
说到最后的时候,时爷爷还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望向时遇的眼神更是恨铁不成钢。
女孩儿听出了时爷爷话里的意思,漂亮的眸子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哀伤,“时老爷子,小白在这里可能要先跟您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爷爷他……我爷爷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
“什么?!”时爷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般浑身抽搐了起来。
站在时爷爷身边离他最近的李嫂,吓的立马扶住了时爷爷,一面轻拍着时爷爷的胸脯,一面安慰,“老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深呼吸,深呼吸……”
时遇见了,也神色紧张的凑近了时爷爷,“怎么样,能缓过来劲吗?不行的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时爷爷倔强的推开了时遇,呢喃道,“药,药,我的药……”
听懂时爷爷说什么的李嫂,伸手在时爷爷的外套口袋里摸索着,很快,她就摸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时遇嫌李嫂动作太慢,夺过药瓶,拧开瓶盖,就倒了几粒在手上,正准备拿茶水将就着服下的时遇,手还没触碰上茶几,身边就递过来了一杯温水。
时遇没有看来人,而是接过温水,客气的道了声‘谢谢’,就将药放进了时爷爷的嘴里,灌了一点温水喝了下去。
一开始时爷爷是拒绝的,但时遇也不是好惹的主,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他的力气始终抵不过时遇,最后只好顺从。
过了好一会儿,时爷爷总算安定了下来,他呆滞的仰望着花房外隔着一扇玻璃的天空,此时的天空像碧玉一样澄澈,蔚蓝中漂浮着几多白云,像另一片海洋,纯净似水。
从时爷爷发病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女孩儿,不安的低着头,搅动着衣衫,她张了张口,反复的试了好几次,才终于鼓足勇气的出了声:“时老爷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爷爷的事会让您……”
“没事。”时爷爷打断了女孩儿的话,他伸出手,让李嫂将他扶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啊……挺遗憾的,一直都听过你爷爷的名号,始终都没能真正见上一面……不过你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你爷爷在泉下有知也算瞑目了。”
“小白啊,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跟你提的那个最不成器的孙子时遇。”时爷爷踢了踢时遇的皮鞋,冲他使眼色。
时遇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连正眼都没有看女孩儿一眼,他拿着手机,似是很忙般的手指都没有离开过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