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盛上海分公司的员工饭堂,曾丹敏端着盛满饭菜的托盘,远远地看到严子信跟陈勤坐着的方向,于是朝那走了过去。
“坐在这里,不介意吧?”
曾丹敏将托盘放在桌上,眼神盯着严子信问道。
她穿着件蝴蝶结衬衫加上小香峰扮淑女裙,这样子的搭配很是学院风,尽显甜美。
一旁的陈勤打趣应道:“有美女一块进餐,我之荣幸。”
曾丹敏瞄了眼陈勤,视线又重新放回严子信身上。
严子信也抬眼看了下她,问道:“昨晚你们玩到几点?”
曾丹敏回答:“我给你发微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回到家了。你们也真是不够意思,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你们俩都跑了。”
陈勤望向严子信的那眼神,满是猫腻,好似是在说着:她还给你发微信?
严子信当作是没有看见他抛过来的眼神,说了句:“噢,我看你们玩得这么尽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雅兴,就先回去了。”
曾丹敏继续说道:“我昨晚估计玩得太嗨了,晚上老是做梦。做了一场下雪的梦,梦里是在异国他乡偶遇了儿时的小伙伴,大家一起在陌生的街头,踏雪夜游。你们殊不知,我自己对下雪是有执念的。
我从小在北方长大,记忆里的冬天常常会下几场鹅毛大雪。安静的夜里听着唰唰的落雪声,第二天一出门就能看见一个白雪皑皑的童话般的世界。大街上很容易就是聚集几个小伙伴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滑雪,笑声穿过街道跑的很远。
对下雪有深刻记忆的还有一次,大概是刚读初中的时候,第一次离家住校。常常夜读回宿舍已是深夜,回去的路上大雪纷飞,刚巧经过路灯抬头竟看见雪片儿舒展着胫骨,晶莹剔透轻飘飘的从天上落下来,就像一个跌落凡间的精灵一样,心里涌起欢喜宁静。看,落雪的时光就这样在记忆里定格成了美好的画面。
还有一次是雪天的早晨,要去学校早读,因为家离学校几公里之外,走路去也要四五十分钟的样子,所以差不多凌晨五点钟就出发了。那天也是下了一夜的大雪,约了小伙伴结伴通行。
当时还没装路灯,两人共用一只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漫长的路上,吱吱呀呀的声音做伴奏,现在回忆起放佛是赴往战场的勇士。坚定勇敢的往前走着。“
曾丹敏坐下来之后,一口饭都没有吃,倒是讲了她这个下雪梦很久。
陈勤听着也是醉了,她一个关于雪的梦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而且说得很诗情画意。
严子信也忍不住笑道:“你这梦做得很有诗意。你文学上的才华一定很好。”
对于严子信的赞美,曾丹敏很是开心,继续说道:“下雪的时候世界是安静的,可以停下脚步,用心感受雪花慢慢的落下来回归大;这种平静让内心会有力量,在浮躁的社会里能不忘初心负重前行。
今年冬天我一定要回老家,风雨雪夜,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陈勤插嘴说道:“听了你这个下雪梦,我这还没有见过一场雪的土包子可是心里痒痒的。话说这上海的冬天也会下雪吧?“
“会。“曾丹敏形式性地回答了陈勤的话,她又问道:”子信,你也没有看过雪吧?”
严子信抬头说道:“我看过,我女朋友……呵现在应该改口了,我太太是个特别爱浪漫爱漂亮的女人,我们有去过会下雪的城市玩。”
这是严子信第二次在曾丹敏面前,说起了他有太太的事实。
曾丹敏的眼神明显又暗淡了不少,好不容易看上眼的人,竟然说是已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