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府中,众多太医讨论许久,依然寻不到良策,针对宁夏的治疗计划只能暂时搁浅,所以目前他力所能及之事就只有想办法为宁夏补充营养,这便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可现在太医令夏无且又遇到了麻烦。“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嘴唇紧闭,毫无自主吞咽能力,根本没法为他送进吃食,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他试过很多法子,可食物从宁夏嘴里过一道便又重新流出,根本下不到胃里去。
隐藏在黑暗中的魅,一直未离开,屋内各太医所发表的言论,全被她偷听到。
直到人陆陆续续离去,她依然还等在屋外,她的目的很明确,因为他需要进食。
“坏了,有一味药忘放了”,屋内端着一碗粥着急踱步的夏无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下碗急匆匆朝屋外走去。
如今屋子里除了宁夏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人,魅的机会来了。
昨夜的作为并不是她一时脑热,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之前已经答应过宁夏,那现在为他做出一点牺牲也未尝不可。
房间内,比之前所见多了一盆碳火,相比较外面刺骨的凌冽而言,屋内就显得暖和无比。
寒冷的季节最是容易受凉,现在宁夏情况不容乐观,若是在偶感风寒,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魅迅速潜进屋,黯然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之人,缓缓靠近,轻轻坐在他身边,欲伸手抚摸宁夏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下,目光被旁边一物吸引。
床边一碗粟米粥热气腾腾,刚才夏无且试过很多种法子,依然无法让宁夏吞下。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魅以嘴渡食,一口又一口,只不过这次粥很热,她的心却很凉。
片刻以后,温馨的画面被打断,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急步声,魅速度起身意味深长得看了宁夏一眼,便推窗离去。
“他若再不进食,那后果不堪设想,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再无他法,那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人未至,声先到,听其声似乎内心也有了计较。
夏无且匆忙垮进屋内,看了一眼床边,一丝疑惑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他记得这盆碳火自己离开之前分明是放在床头的,怎么才出去一会就跑床尾去了?
莫非?!
夏无且三步做两步跑到床边,伸手诊断宁夏脉搏,也轻声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他就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其实用他的想法就是,会不会宁夏自己醒过来,把碳火给移开了,可经过自己一番检查后,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唉……咦?这粥”?
正当他摇头叹息时,不经意间瞟到自己放椅子上的那碗粥,心里的疑惑油然而生。
当秦皇把宁夏交给他的时候,他便万分关注,所有事情皆是由自己亲力亲为,就算是煮粥,煮药也是如此,几乎不会让别人插手,除了偶尔实在忙不过来时才会让医童为其煎药。
可是现在,碳火的位置被移动过,就连碗里的粥也仅仅剩下一点,房间里一定有其他人来过。
想到这,夏无且脸色煞白,迅速为宁夏查遍周身,单单脉搏心跳都反复检查三遍有余,发现结果与之前一样,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是残留的粥?看来来人对他没有恶意”夏无且从宁夏的下巴处发现了一些粥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楞楞盯着盛粥的空碗,这显然是有人在助其进食。
初步判断来人对他没有恶意,而且似乎还有助于自己,有助于他,若真如此这无非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结果。
当然现在还不是妄下结论的时候,还需要再观察些时日,若结果真如自己所料,那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当前困境可解,皱眉不展的夏无且也露出一丝笑容,回头看看宁夏便折身到一旁坐着翻查资料。
……
大秦,咸阳皇宫
“陛下,如今陛下已于七国之间称帝,纵使其余六国心有不快,但因畏惧我大秦国力强盛,也都无人胆敢擢缨”!朝堂上,一中年男人正躬身对着嬴政说道。
“哦,是吗?那为何据寡人所知,有人正准备跳出来要反对寡人呢”?
嬴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性格懦弱,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孩子。
什么话是忠言逆耳,什么话是马屁蒙蔽,他心里一清二楚,他自然不会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尤其是他吕不韦!